郑舞姬犹自不知自己已经被列入“不分尊卑不知进退”的范畴,用柔软的身子使劲地磨蹭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被磨蹭出了火气,很快又翻身上马,随口就许下了允诺:“好好好,孤什么都答应你。”
郑舞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雀跃,愈发热情地迎合。
半个时辰后。
太子整理好衣服,手软脚软地出了屋子。
这间屋子,是太子日常在宫中小憩之处。守在外面的几个内侍,听了半日的活春宫,依然神色如常。
等在外面的方公公早已急不可耐,连连催促道:“殿下,宫宴已经到了尾声。皇上已经命人来问过一回了。”
太子忙打起精神:“孤这就过去。”
声音有些轻飘飘的,脚底也有些轻软无力。
看来,屋子里的那个郑舞姬伺候得很尽心。
方公公立刻冲一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点了点头。
太子走了之后,内侍进了屋子,将准备好的一对玉镯赏给了郑舞姬:“这是殿下赏给你的。你拿着吧!”
太子出手倒也不算小气。这对玉镯成色颇佳,至少也值千两。
郑舞姬却不肯收:“能伺候殿下,是奴婢的福分。殿下已经允了奴婢的请求,这玉镯奴婢是万万不能要的。”
说完,竟起身走了。
内侍眼睛骨碌一转,索性将玉镯塞到了怀中。
春风一度,太子殿下不出三日,只怕就会将这个郑舞姬扔在脑后。哪里还会记得追问赏赐的东西到没到美人手中。
太子姗姗来迟,差一点错过宫宴结束。
元祐帝稍稍有些不快地瞄了太子一眼。
太子唯恐自己神色不太对劲,忙低头请罪:“儿臣刚才小憩片刻,竟然睡着了,来得迟了些,还请父皇恕罪。”
来迟了也不算什么大错。元祐帝也未追究,随意地数落两句,便没再多说。
宫宴结束后,百官和诰命女眷们尽数离宫。剩余的皇子皇孙们,自是要继续留在宫中,陪伴在元祐帝左右。
一众皇子妃和郡主,则留在了椒房殿里陪伴王皇后。
唯一的孙媳顾莞宁,自是最受众人瞩目。
尤其是前几日,顾莞宁在宫中大展神威,接连收拾了嫡亲的姑母齐王妃和最受宠的高阳郡主,更是人人心生敬畏。
人心就是如此。一旦觉得某人厉害难以招惹,很自然地就会生出惧意。
哪怕顾莞宁今日端庄守礼,循规蹈矩,既未怼任何人,也没露出半点锋芒众人依然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其中,尤以齐王妃和高阳郡主最明显。
今日一见面,齐王妃就热情主动地打招呼,喊了一声莞宁。顾莞宁浅浅一笑,果然喊了一声姑母。
这一声姑母,听的齐王妃心中十分快意。只可惜,顾莞宁只叫了这么一声,再后来,便没再和她说话。
至于高阳郡主,早就得了王皇后的叮嘱,虽是满心愤恨满腹怨气,一时也不敢来招惹顾莞宁。最多就是偶尔狠狠地瞪过去一眼罢了。
顾莞宁视若不见。
高阳郡主又瞪过去一眼。
顾莞宁恍若不察。
高阳郡主心气稍平,再接再厉,继续瞪过去
顾莞宁的目光正好扫了过来。高阳郡主一惊,反射性地低下头。然后,为自己这个认怂的举动懊恼不已。
这些小插曲,对今日的宫宴并无太大影响。
京中五品以上的诰命女眷着实不少,除了一二品的诰命有资格在过年时进宫觐见,其余的女眷大多第一次进宫。一个个战战兢兢,唯恐行为举止出差错,哪里还敢东张西望低声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