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深深地看了顾莞宁一眼,张口道:“好,我会派人去西京查探沈谦父女的底细。还有你外祖父和两位舅舅,也该好好查上一查。”
顾莞宁目光一闪,淡淡笑道:“我相信祖母,一定会很快查明原委。”
太夫人可不比长居内宅的沈氏,一旦出手,就是雷厉风行。
沈氏和沈谦的私情,令人匪夷所思。任谁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其实,真正查探起来,并不如何困难。
以太夫人的手段,一定很快就能查出真相。
太夫人见顾莞宁胸有成竹,心中一动,缓缓说道:“宁姐儿,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就算没有证据,也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
顾莞宁瞄了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顾谨言一眼:“虽说阿言还在病中未醒,在这儿说话到底不便。不如我陪着祖母回正和堂再说。”
也免得顾谨言在昏迷中听到只字片语。
太夫人点点头。
回了正和堂后,太夫人先摈退了所有下人。
“宁姐儿,这儿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和祖母但说无妨。”太夫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顾莞宁凝视着太夫人,沉声道:“沈举人根本不是沈家五房的亲生子,而是五房的养子,和母亲并无血缘关系。”
什么?
太夫人眉头一耸,霍然站了起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沈谦和沈青岚不是亲堂兄妹
为何沈青岚会和沈氏这般相似?
沈氏为何待沈青岚这么好?
想到沈氏为了一个沈青岚,闹得和一双子女离心。想到沈青岚那张和沈氏肖似之极的脸庞,一个可怕的念头骤然浮上心头。
太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不瞒祖母,荣德堂里有我的人。”顾莞宁早已想好了合适的说辞:“母亲和郑妈妈时常独处说话,不让人在旁边伺候。这等隐秘的事,她们绝不可能随便说出口。我也是根据种种异样情况推断出来的。”
“沈青岚进了侯府之后,母亲待她亲厚,犹胜过我这个亲生女儿三分。虽说母亲和我并不亲近,也不该为了一个外人屡次和我发生争执。”
“后来,阿言想让沈青岚搬出府,母亲豁出脸面也不肯。”
“我思来想去,母亲待沈青岚这般偏爱,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沈青岚根本就不是什么娘家侄女,而是沈氏在成亲前就和沈谦私通生下的女儿。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沈氏的种种异常之处。
太夫人这一生经过了大风大浪,丈夫早亡,独自撑着门户,抚养儿女长大。然后又经历了老年丧子之痛,性情坚毅,远非常人能及。
此时听闻顾莞宁这番话,太夫人虽然满脸震怒,却并未失态,反而迅速问道:“照你这么说,言哥儿这一场病,也是因为得知了这桩隐秘?”
顾莞宁握住太夫人冰凉颤抖的手,心中酸涩不已,口中却未犹豫:“不止如此。沈青岚在府里住的好好的,沈谦忽然一声不吭地将沈青岚带走,甚至没来向祖母辞别。分明是无颜来见祖母。”
“一定是阿言撞破了沈谦和母亲的私情,又以言语相逼,所以沈谦才不得不立刻带沈青岚离开侯府。”
“阿言素来孝顺听话,此次为了维护母亲的颜面,并未据实以告,反而编了一通谎话欺瞒祖母。所以才会自责内疚忧思过度,引起这场高烧。”
太夫人:“”
太夫人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额上眼角的皱纹也随着颤动,很快,眼中便闪出了水光。
顾莞宁见太夫人如此震怒伤心,心里也沉甸甸的。
只是,这个脓包已经到了挑开的时候。
“祖母,我没有证据。一切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