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太后心中有些疑惑,却未追问下去,而是狠狠地将齐王世子痛骂了一顿,这才稍稍出了心头恶气。
顾莞宁并未出声,静静地听着闵太后骂人。
闵太后出身名门,长于内宅,性子温软。骂人的辞藻并不丰富,来来去去都是“恶贼”“叛国贼”“不得好死”之类。
比起言辞如刀的顾莞宁,堪称温柔。
骂完之后,闵太后又叮嘱道:“萧睿犯下十恶不赦之重罪,必要处死。行刑之日,告诉哀家一声。哀家要亲眼看上一看。”
顾莞宁点点头,应了下来。
闵太后又问道:“定北侯世子已班师回京,不知大军何日能抵京城?”
提起顾谨行,顾莞宁心情陡然好转,含笑答道:“此时尚在途中,不出所料,应在半个月之后抵达京城。”
闵太后舒展眉头,笑着说道:“好好好!早日回京才好!定北侯世子此次立下大功,可得好好赏一赏他!哀家也要亲自见一见你的娘家兄长。”
顾莞宁笑着应道:“好,待大哥回京,我亲自领着他去慈宁宫,给母后请安。”
闵太后笑着点了点头。
她如此器重顾莞宁,一来是婆媳相得,二来也有定北侯府的缘故。
儿媳出身大秦第一将门,娘家兄长又这般争气,顾家上下都是栋梁之才,又懂规矩知进退,从不张扬不惹事。这样的后族,比闵家可要强多了。
想到闵家,闵太后忍不住又絮叨了几句:“前几日承恩公夫人进宫陪哀家闲话,特意请托哀家。以后为达哥儿做主挑一门亲事。”
“达哥儿自小便淘气,不过,性子倒也耿直。在闵家子孙中,也算讨喜。哀家想着,给他配一门好亲事也是好事,便应了下来。”
人都有私心,闵太后也不例外。
闵家到底是她娘家。
只要闵家老实安分不惹祸,她这个太后也愿意照拂娘家几分。
顾莞宁的笑容却淡了一淡,目光扫过闵太后的脸。
短短刹那,顾莞宁心里的疑虑便尽去。
看闵太后的样子,显然并未领悟到承恩公夫人这一举动的“深意”。
富贵的日子过得久了,人心便生出更多的贪恋。承恩公夫人便是如此。有了这一世的荣华富贵尚不满足,竟打起让闵达尚公主的主意来了
哼!
痴心妄想!
顾莞宁并未将心里的不快流露在脸上,温和地笑道:“达哥儿和阿娇阿奕同龄,过了年也只十一岁,现在就提及亲事,未免为时过早了。”
“哀家也是这么说的。”
闵太后压根没听出顾莞宁的话外之意,笑着接了话茬:“承恩公夫人却道,成亲迟些无妨,亲事还是早些定下为好。免得好姑娘都被别人家抢走了。哀家想着,这话也有道理,便应下了。”
顾莞宁心中冷笑一声。
承恩公夫人的意思表现得这般露骨。亏得心地仁厚的闵太后没有多心多想。否则,若闵太后知道承恩公夫人这么早就打阿娇的主意,不生气才是怪事。
闵太后念叨了一回闵达,很自然地又说起了阿娇阿奕的亲事:“说起来,阿娇阿奕比达哥儿还大上三个月。过了这个年,便都十一岁了。虽说不必心急,也能慢慢相看起来了。”
顾莞宁微微一笑:“不瞒母后,我心中已有成算。待过上几年,待他们满了十四岁,便先定下亲事。”
闵太后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追问:“哦?你相中了哪一家的小子和姑娘?不妨说来给哀家听听。”
“母后暂且别心急。”顾莞宁却不肯明言:“孩子都还小,我慢慢观察挑着,不用着急。”
闵太后有些失望,转念一想,顾莞宁说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