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公主想佯装镇定,想若无其事地反驳,可巨大的寒意充斥全身,全身下一片冰凉,连指尖也没了温度。
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全身颤抖起来。
“萧启被奸佞阴险之人利用,你又被萧启驱使,酿出此等滔天之祸。”
顾莞宁的声音如被寒冰冻结,字字句句冻透人心:“如今,边关战事不绝,死伤无数将士百姓。你皇兄又一病不起,若有闪失,便可能是亡国之祸。”
“而这一切,都是你们兄妹之错!”
“丹阳,到了地下,你可有颜面见萧家的列祖列宗!”
到了地下
丹阳公主全身巨震,所有的惊恐都化成了愤怒和不甘。
她霍然抬头看着顾莞宁,目中喷射出怒焰:“顾莞宁!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陷害皇兄?我是堂堂公主,难道你敢平白无故杀我不成?”
顾莞宁神色冰冷,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丹阳,原来你这般天真可笑!想要你的性命,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有没有证据,根本不重要。”
“你在宫中悄无声息地死去,根本没人会多管多问。我今日宣你来椒房殿,只是让你死个清楚明白而已。”
丹阳公主瞳孔倏忽睁大,极度的惊恐慌乱害怕,使得她有些精神错乱,不但没跪地求饶,反而豁出去一般朗声狂笑起来。
“我活着本来也没什么趣味,死了也无妨!只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皇兄和你共赴黄泉的那一天”
所有的话语,都被永远地封在了丹阳公主的口中。
珊瑚如鬼魅一般冒了出来,迅疾点了丹阳公主的哑穴,然后将一颗药丸迅疾塞进丹阳公主的嘴里。
辛辣苦涩的滋味,在喉咙处迅速蔓延开来,然后一路延伸至胃中。然后,如火烧炙烤一般,痛不可当。
丹阳公主瘫软倒地,瞳孔涣散,定格在目中的是顾莞宁冷漠的脸孔。
“你永远也看不到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滑过。
安平王看似冷静镇定地等候着,实则心中焦灼忧急不已。
空荡宽敞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于氏已经被带走许久了,一直未曾回来。他平日对这个懦弱无用的妻子十分厌恶,此时却又觉得,有个人在身边总比孤零零一个人强的多。
他下意识地竖长耳朵。
一片沉寂,什么也听不到。
被死死压着的恐慌,悄然从心底蔓延。浓厚得化不开的阴云在心头笼罩。
不会有事的。
安平王深深呼出一口气,竭力暗安慰自己。肯定不会有事的。当日之事,做得十分隐蔽。就算顾莞宁生出疑心,也找不到半点证据。
他是堂堂正正的安平王,再不受宠也是萧家子孙。顾莞宁绝不敢对他下毒手。至于萧诩,半死不活地在床榻躺着,根本无暇顾及他
门外忽地有了脚步声。
安平王心中陡然漏跳数拍,戒备地看了过去。
门很快开了。
走进来的,是顾莞宁。
陈月娘珊瑚等人,跟在顾莞宁身后。
安平王迅速看向顾莞宁身后,却未发现于氏的身影,心里陡然一沉。故作不快地问道:“皇嫂为何这么晚宣召我进宫?于氏还怀着身孕,皇嫂有什么话要问,只管来问我。”
顾莞宁冷冷地看着他。
目光冰冷,满是憎恶。
安平王心直直往下沉,耐不住死寂一般的安静,又张口道:“皇嫂为何这般看着我?莫非是我近来犯了什么错?”
顾莞宁根本不愿和他浪费口舌,看了陈月娘一眼。
陈月娘点点头,前一步,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面赫然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