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王敏既酸楚又难过,脚步也随之一顿。
袁氏用帕子擦了眼泪,声音依旧哽咽:“阿璋说的对。你父亲还被关在天牢里,生死不知。这种时候,不宜和高阳郡主彻底闹翻。”
话是这么说,可看到俊俏倜傥的儿子变成眼前这副模样,袁氏心里也是阵阵抽痛不已。泪痕未干,又添了两道。
王敏红着眼睛道:“难道大哥就要任由她作践么?她有那么一个亲娘,还有什么脸面摆出郡主的架子!大哥没嫌弃她,已算是有情有义,她凭什么这般对大哥?”
王敏越说越激动恼怒:“我这就进宫去见皇祖父,让皇祖父评评理。”
袁氏大惊,不假思索地扯住王敏的胳膊:“万万不可冲动!皇上正在气头上,还不知道要如何发落你父亲。你千万不能再惹祸了。”
现在的王家,再禁不起任何变故了。
王敏愤愤不平:“大哥受了这样的伤,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咽了闷气!”又转头看向王璋:“大哥,你别再和那个恶毒女人做夫妻了,立刻和她和离!”
王璋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不。”
王敏一惊:“大哥!”
“不能和离!”王璋一字一顿:“她一日是郡主,我就一日是郡马。绝不能和离!”
说到底,还是为了王家。
到底要为王家牺牲到何等地步才行?
王敏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语不成声。
王璋清洗敷药,又喝了一碗清心宁神的汤药,很快沉沉睡去。
双目红肿的袁氏王敏母女两人,坐在外间,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袁氏才打起精神说道:“阿敏,你父亲一直被关在天牢里。也不知皇上到底打算如何发落。你可否送信给齐王世子,请他从中出力,救一救你父亲?”
王敏有些难堪地低声道:“我前两日便让人送信给世子了。可可世子说,皇祖父盛怒之际,无人敢求情。”
袁氏满心的希冀被这盆冷水浇下来,连个火花都没了,透心冰凉。
王家落了难,不管能否救出岳父,身为女婿至少也该出份力。齐王世子未免太过凉薄。
王敏见袁氏面色难看,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齐王世子本就对她颇为冷淡。夫妻又一直相隔两地,只偶尔有书信来往。这样的夫妻,谈何感情?
王家一出事,齐王世子十分震怒,立刻命人送了信回来。严令她不准回娘家,更不准在风口浪尖上冒然进宫求情。绝口不提如何救王少常出天牢
她愤怒伤心自怨自艾自怜自苦,却又无可奈何。
袁氏深呼吸口气:“罢了!你已经嫁到齐王府,是齐王府的人。王家出了事,好歹没连累到你身上。也不必你时时回来了。你早些回去,照顾好玥姐儿,等着世子回来。”
竟张口撵她回去。
王敏难堪又难过,哭着离开王家。
梧桐居。
顾莞宁正在招呼傅妍和林茹雪两人。
她们两人登门,将自己的孩子也都带了过来。瑜姐儿和朗哥儿也都会走路了,和阿娇阿奕在一起玩耍。四个小人儿在一起,少不得你推我我打你。
阿娇平日和阿奕时常闹腾,到了此时,却又格外团结。朗哥儿不过拍了阿奕一下,阿娇便帮着阿奕一起揍人了。
孩子的手快的很,待大人发现将孩子们拉开,朗哥儿已经被揍得嗷嗷直哭。
林茹雪心疼儿子,忙将朗哥儿抱在怀中哄了起来。
顾莞宁绷着脸,训斥姐弟两人:“你们两个,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哥哥,怎么可以联手欺负弟弟?现在就去向朗哥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