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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顾莞宁和萧诩未曾遮掩心中的怒火,十分清晰明朗。沈谨言也不敢再隐瞒,立刻张口解释:“善堂刚开的时候,确实有人来闹过事。也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暗中指使人来闹事,都被季同领着侍卫毫不留情地打出去了。”

    “待到后来,已无人敢特意来闹事。”

    “我身的伤,其实是被一个病患的家人打的。”

    说到这儿,沈谨言的脸多了几分无奈和苦涩:“这个病患已有六旬,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他的几个儿子将他抬到善堂时,我便看出病患没救了。可他们跪地苦苦哀求,我不忍拒绝,便说试一试。”

    “结果,没能将病患救回来。当夜便死了。病患家属在善堂里大闹一通,又动手揍了我一顿。”

    顾莞宁:“”

    萧诩:“”

    听沈谨言这么解释一通,心里的怒火依旧没平息。顾莞宁皱眉看向季同:“有人在善堂闹事,你为何不及时阻止?”

    没等季同张口,沈谨言便抢着说道:“那几日有一批药材运往京城,我唯恐路途出事,便让季同领人去码头处接货。没曾想,就在那一晚出了事。”

    就是这么凑巧。

    自善堂开业后,前来就诊的病患远超预期。沈谨言原本打算每日只来半天,后来索性在善堂住下。

    季同大多也住在善堂,偶尔不在,也一定会安排好侍卫随行保护。那一晚领了侍卫去码头,只留下几个侍卫值夜。

    没想到,就这么一晚,便出了事。

    “死去的病患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老人儿孙众多,加起来足有十几个。”沈谨言无奈地笑了一笑:“他们以为我医术不精,庸医误人。老人一咽气,他们便又哭又闹,然后动了手。”

    “留下的侍卫呢?”顾莞宁心气稍平,继续追问。

    沈谨言挣扎着从床榻坐直了身子:“当时已是深夜,他们赶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动了手。我不愿伤人,只让他们将人轰走了。”

    可那时候,他已经被打伤了!

    好心为人治病,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任谁都会觉得心凉。

    如果对方是被人指使,恶意来滋事,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顾莞宁,让姐姐为他撑腰做主。可是

    “奴才已经仔细查过那家人,确实是一贫如洗的贫苦百姓之家。”

    季同终于低声张口:“老人病了数年,家中儿孙为了给他治病,变卖了大半田地。还有两个卖身为奴。奴才若想对付他们,甚至无需禀报娘娘,动动手就能让他们家破人亡。”

    “沈公子坚持不允,还坚持让奴才隐瞒不提。奴才犹豫了半日,才听了公子的命令。”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顾莞宁眼底的怒火平息,萧诩也冷静了许多。

    遇到这么一桩糟心事,还真的是有苦难言。难道真要为难这么一家普通百姓不成?

    可沈谨言又做错了什么?为人看诊不收半分诊金,连药也一并赠送。只因为病患无药可治一命呜呼,便被病患家人动手打伤,在床榻躺了几日。

    真是越想越窝火!

    “姐姐,你别生气。”沈谨言俊脸淤青,不成样子,一双眼眸却清澈明亮平静:“我一开始也很懊恼,躺在床榻这几日,却已想通了。”

    “一个人活在世,想做出些事情来,总有诸多不易。”

    “我此次遇到的也算一桩。好心未得好报,遭人误解,被人打伤。或许,以后我还会遇到诸多类似的事。”

    “我可相信,世不全是恶人,总有许多心地良善之人。我不能因为这一桩事,就心生怨怼恶意,更不能就此关闭善堂。”

    “相反,我要将善堂好好地开下去。让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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