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吩咐婢妾照顾丹阳郡主,婢妾不敢有丝毫怠慢。每日精心看顾,唯恐郡主有半点闪失。”
李侧妃一脸战战兢兢,眉宇间满是愁容:“叶太医已经为郡主看过诊,也开了退烧的药方。可郡主一直高烧不退。婢妾心中实在忧虑,只得来禀报娘娘。”
李侧妃是真的发愁。
丹阳郡主如今养在她的院子里,若是有个闪失,她要如何向太子和太子妃交代?
太子妃皱了皱眉:“这倒是奇怪了。叶太医既是开了退烧的药方,为何丹阳总是不退烧?”
孩子发烧一直不退,确实是件极危险的事。太子妃略一思忖,便打发人到梧桐居送口信。过了片刻,顾莞宁便来了。
“母妃特意叫我过来,不知是为了何事?”顾莞宁张口问道。
太子妃习惯了有事和顾莞宁商议,立刻将丹阳郡主病重一事说了出来。
碍着李侧妃也在场,太子妃并未将心里话都说出口。目光却将心意表露无遗。
益阳已经死了,这个时候,丹阳郡主绝不能再出事。
不然,一定会惹人疑心。
顾莞宁略一点头,表示领会了太子妃的心意:“想来是益阳走的那一日,丹阳人太小,被惊着了。所以迟迟未退烧。不如让徐沧再为丹阳看一看吧!”
太子妃立刻道:“也好,就让徐沧再看看。”
李侧妃犹豫片刻,才问道:“娘娘是不是要将此事禀报给殿下?”
她已经尽心尽力。万一丹阳郡主小命没了,可怪不得她。
太子妃瞄了李侧妃一眼:“殿下忙于政务,内宅之事,不必让殿下烦心。”
李侧妃被看的心中生寒,忙垂下头,应了声是。
如今的太子妃,和两年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她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应付,不敢小觑半分。
李侧妃走了之后,太子妃立刻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出去。
“丹阳绝不能有事。”太子妃沉声道。
顾莞宁轻声道:“我知道母妃心中的顾虑。益阳刚走,丹阳若在此时出了事,实在太过扎眼。我会让徐沧竭尽全力救人的。”
太子妃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益阳死不足惜,不过,丹阳年龄还小,未到知事解事的年纪,也从未犯过错。我也盼着她能安然熬过去。”
顾莞宁看着太子妃,没有说话。
太子妃被这么一看,反射性地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是不是我哪里说得不对?”
顾莞宁低声道:“我在想,母妃真是心软。”
换个手段厉害的主母,早就来个斩草除根了。太子妃堪称心慈手软。这样的性格不能说不好。不过,身居其位,该狠心的时候就要狠下心肠
当然,对太子妃不能太过苛求。比起以前已经好多了。
太子妃显然也清楚自己的弱点,不无自嘲地笑道:“我生来就是这副温软的脾气,这辈子怕是都改不了了。”
顾莞宁微微笑道:“母妃这样很好。”
顾莞宁自知自己的脾气,绝不肯任人揉搓。换了一个心肠狠辣手段凌厉的婆婆,少不得要有一番婆媳争斗。
太子妃这样的脾气,和她正适合做一对婆媳。
当天下午,徐沧便去为丹阳郡主诊脉。
看到丹阳郡主的刹那,徐沧也暗暗心惊。
年仅五岁的女童,满脸通红,全身滚烫,闭着双目,口中不停地呓语。仔细一听,竟模糊地喊着二姐。
可怜的孩子,看来真的是被吓到了。
徐沧仔细诊脉,李侧妃眼巴巴地在一旁等着,满怀希冀地问道:“徐大夫可有办法救丹阳郡主?”
李侧妃连“救”这个字都用上了,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