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母亲是不是又为了沈表姐责骂你了?”顾谨言抽抽噎噎地问道。
顾莞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避重就轻地应道:“母亲怀胎十月受尽辛苦才生了我,我孝顺母亲也是应该的。”
果然是挨骂了!
顾谨言又是愤怒又是伤心,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涌:“我们孝顺她,她却不知道心疼我们姐弟,只知道偏袒一个外人。我以后再也不要理她了”
顾莞宁神色黯然,轻叹一声,拿出帕子,细细地为顾谨言擦拭眼泪:“阿言,别说傻话了。她是我们的母亲,不管待我们如何,我们姐弟都不能忤逆不孝。”
“她那么喜欢沈表姐,执意要留下她。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依了她。”
提起这个,顾谨言更是恼怒:“母亲几次打发人来叫我荣德堂,每次都要提起沈表姐。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一直都没去。”
“本来我还想着要去探望母亲一回,现在看来,还是不去为好。免得到了荣德堂里,又见到那个面目可憎的沈青岚。”
顾谨言素来温和有礼,从未像这样厌恶一个人。
沈氏处心积虑地让沈青岚和顾谨言亲近,这个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顾莞宁看着咬牙切齿的顾谨言,心里无比快意。口中自是要劝慰一番。
顾莞宁越是“宽容大度”,顾谨言越是心酸难过,心意也更坚定:“姐姐,你就别劝我了。不管如何,我都站在你这一边。我们姐弟两个,同进同退。”
“母亲若是及时醒悟,将沈青岚送出府,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她执迷不悟,也别怪我们姐弟忤逆不孝了。”
隔日清晨。
顾谨言刚起身,碧玉便来了。
“少爷还没用过早饭吧!”
碧玉得了沈氏叮嘱,笑得格外殷勤热络:“夫人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少爷爱吃的,特意请少爷去荣德堂用早饭呢!”
顾谨言面无表情地应道:“你回去告诉母亲一声,我要去正和堂给祖母请安,顺便陪祖母吃早饭。荣德堂我就不去了。有沈表姐陪着母亲用早饭,想来母亲也不会寂寞。”
碧玉碰了个硬钉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少爷态度这般冷硬,怕是不会改变主意。
来之前,沈氏特意交代过,今天一定要将少爷请过去。她若是独自回去复命,少不了要挨罚。
“夫人这几日一直惦记着少爷。就算不去吃饭,也请少爷去荣德堂一趟看看夫人吧!”
碧玉深谙哀兵之道,放软了声音恳求道:“夫人已经连着几日都吃不好也睡不香了。少爷一向最孝顺,难道忍心见夫人郁郁寡欢以泪垂面么?”
放在往日,顾谨言听到这样的话,早就心软了。
这一回,顾谨言却硬着心肠,毫不理会,抬脚就走。
碧玉正要追上去,顾福皮笑肉不笑地拦下了她:“碧玉姑娘,少爷已经说的很清楚明白了。你就是舌灿莲花说上了天也没用。我看,你还是快些回去给夫人复命吧!”
这一拦,顾谨言已经走远了。
碧玉无奈地跺跺脚,只得硬着头皮回了荣德堂。
不出所料,一脸希冀的沈氏,在见到碧玉只身回来时,笑容顿时消失无踪。听到碧玉转述的一番话后,更是恼怒不已。
“这个混账东西,到底是被什么迷住了心窍,竟是连我这个亲娘也不理会了。”沈氏一边怒骂,一边砸东西。
就连郑妈妈也不知该怎么劝慰是好。
沈氏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得精光,地上一片狼藉不堪。
然后,沈氏颓然地坐在床上,捂着脸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郑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