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罢了。
投掷套索拉扯对岸的拒马和木桩,目的也是为了做戏做全套,为了让这一次佯攻显得更加逼真而已。
而那些看似失去了控制顺河漂流而下的竹排木筏,也早就勘探好了大概停靠的落点,而且落点也不远,就在西溪河汇入六冲河的丁字河口东北拐角处。
六冲河湍急的水势由西南往东北冲击,从西溪河上漂流而来的竹排木筏,刚好被六冲河的河水冲往官军所在的这一侧。
而这一次,如今又有史永安领着倮倮营在那里整修驿道,顺便就能把他们连人带竹排捞上河岸。
接下来,距离回到西溪铺再一次登上竹排“强渡”西溪河,也不过就是一二十里的山路而已。
随着官军的竹排木筏一波又一波地飘过河去,一波又一波地靠上对岸,拉倒一架或者几架拒马,然后一波又一波地顺河冲走,西溪河对岸聚集的水西彝兵也是越来越多,沿着西溪河西岸码头,上下数里之内,都是严阵以待的水西彝兵。
就这样,官军竹排强渡,彝兵严防死守,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在西溪河畔的“激战”中过去了。
官军前仆后继的一强渡,让杨作等人震惊于官军兵力之雄厚的同时,也让杨作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官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似乎雷声大雨点小,两三个时辰过去,没有一架竹排木筏上的官军在靠上岸头的时候,调下竹排,冲上对岸。
随着时间的流逝,攻守双方都有点力不从心了,而官军的鼓声和呼喊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难道说,对面的官军,这是在佯攻?!”
这个念头一在杨作的心中生出,就不可遏制地不断变大。
“如果许成名这个奸诈的狗官在西溪渡搞的是虚张声势的佯攻,那么他真正的杀手锏又是在哪里?!”
西溪河谷上弥漫的雨雾,让杨作看不清对岸的情况,从而也做不出及时的判断。
不过,杨作越往深处想越觉得不对,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恐慌。
正当他要派人传令召集众土官再次商议敌情,重新商定防守对策的时候,突然听见远处的雨雾之中一阵喊叫声传来。
杨作赶紧凝神细听,却越听越清楚,那声音竟是在呼喊:“岸上有官军,右都督在哪里?!官军上岸了,快去报与右都督!”
“岸上有官军?!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杨作心中的疑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只是还没等他问出来,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传来!
方才呼喊岸上有官军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自从官军抵达西溪铺后,杨作接连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囫囵觉了,此时以为自己听错,使劲要了摇头,然后问身边人:“你们听见了吗?刚才那个声音?”
杨作还没有等来回答,就听见岸上突然一片大哗:“官军?!有官军?!
“官军过河了!有官军啊!”
这下子,杨作大惊失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中计了,老子居然真的中计了!
杨作当然中计了。
罗乾象c莫可及和韦昂三人各领所部,以罗乾象为主将,十六日下午抵达以那坝,在以那则溪所在地稍事休整,补充了食水之后,于傍晚时分抵达支嘎阿鲁湖边。
支嘎阿鲁湖边果然有大量的小型渔船和一片片新旧不一的竹排。
一些湖边的彝人以捕鱼为生,长年居住和生活在船上或者成片的竹排屋里。
如今,那些彝人男子都在前两天刚被莫氏和韦氏狼兵杀死,剩下一些侥幸未死的,如今也都逃散不知去处。
依靠着这些大小不一的渔船,以及不可胜数的竹排,罗乾象三人在次日清晨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