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两团人马拥挤在敌军的土墙栅栏缺口之处。
“杀!”“收!”“杀!”
随着秦拱明的一声声令下,石柱白杆兵们一句句地重复着这个号令,与此同时也一次次地重复着每个口令背后的动作。
而所有白杆兵的动作,只有两个,那就是将手中的白杆枪刺出,收回,再刺出。
一边顶着敌军的人群前进,一边不断地嘴里呼喊着手上重复着这两个简单粗暴的动作。
就是这两个简单粗暴的动作,却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之内,将拥挤在彝人营寨缺口处的彝兵冲击得扭头就跑,任凭吴阿占在人群的背后拿着刀劈砍那些敢于溃退的彝兵,也仍然止不住白杆兵当面彝兵溃退的趋势。
随着白杆兵冲过了彝人营寨的缺口,许成名大喝一声:“彝人营寨已破!随我杀敌立功!冲啊!”
许成名喊完这话,抽出一把长柄戚刀来,在身边亲兵的持盾护卫下,一马当先,紧跟在白杆兵的身后冲入彝人的营中。
跃跃欲试的刘肇基回头请战,却被朱燮元立刻拒绝。
朱燮元不是看不上刘肇基麾下的天策卫将士,相反,他是过于重视这支利用新军之法练就,来自皇帝陛下身边的侍卫亲军了。
类似眼前这样的混战浪战,并不适合皇帝的这支侍卫亲军参战,相反倒是更加适合保靖土兵或者广西狼兵。
如今广西狼兵在果瓦休整,而保靖土兵却已经跟着许成名冲过了彝人的营寨,与敌营中的彝兵厮杀到了一起。
紧随保靖土兵身后的,还有沙溪罗氏的彝兵,此时人人头裹红布,以示与水西安氏彝兵的区别,而杀起水西安氏的彝兵来,尤其的心狠手辣。
武之望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彝人营寨的官军,捋着胡须须笑着对朱燮元说:“此战已胜!剩下的,就看斩获如何了!”
同样骑着马跟在朱燮元身边的秦良玉,听了这话,看着自家的白杆兵再次当先冲入敌营,为大军开辟通路,心中也是自豪,说道:
“不错!天策卫的火器与石柱的白杆兵,真是天作之合!”
朱燮元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看着眼前一边倒的战局,听了左膀右臂的话,心中也是高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日落西山的夕阳,刚要开口回应,却突然看见,西方的夕阳之下,远处山坡上,密密麻麻地涌现出一片黑色的人群!
而且隐约听见,那冲在前面的人群之中似乎有人在用彝语喊着些什么!
朱燮元看着远方那一片快速涌来的黑色人潮,大惊失色之下,立刻喊道:“刘肇基!莫与京!左侧,西面,有敌军彝兵!快快布阵!快快布阵!”
朱燮元这话一出,武之望和秦良玉两人都是大惊失色,转头西往,果然有一片黑色的人潮,朝着自军的后方冲了过来。
这时秦良玉也是一声高喊:“快布枪阵炮阵,保护部院大人!”
此时此刻,刘肇基和莫与京也都已经看到了远处涌来的黑色人潮,毫无疑问,那是彝兵!
虽然不知道这支彝兵来自哪里,但是就凭此时此刻朝着自军后方冲来的这个速度和架势,那就绝对是敌人!
就在这个时候,刘肇基和莫与京两人几乎同时喊道:“火枪队听令!面朝西方列阵!炮队听令,面朝西方列阵!”
莫与京麾下的正兵司五支百人火枪队,迅速一队接着一队一字排开,将已经翻身下马持刀备战的朱燮元c武之望c秦良玉等及其身边亲卫,护在身后。
而刘肇基亲领的游兵司五个百人队,听了刘肇基的口令,则迅速去调转大将军炮的炮口,手忙脚乱地将十门大将军炮,推到莫与京指挥的正兵司五个百人队身后,然后手忙脚乱地检查和装填火药弹丸。
一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