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了沙溪坝,我奢家壮勇又该如何?”
“到时候是撤,是进?若我奢家壮勇浴血奋战,为罗氏夺回了沙溪坝,大长老和沙溪罗氏又该如何报答?”
杨作一听,心里想,好你个奢崇明,原来是看了沙溪罗氏的地盘!
这一下,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明白了!
但是沙溪罗氏的地盘即便是交给了奢崇明,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奢崇明顶住了遵义方向的官军,给安邦彦在毕节作战以充足的时间,沙溪坝落在谁的手里,他杨作才不在乎呢。
想必这个时候,大长老也不会在乎吧!
想到这里,杨作看了看脸色有变的罗九锡和罗隆佐,然后说道:“大梁王若是为了水西打退了秦良玉那个老婆娘的石柱兵,从官军的手里保住了沙溪坝,那么大梁王麾下的将士自然有权驻扎在冷水河的两边。想必沙溪罗氏的头人,对于这一点也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吧!”
说完了这话,满屋子的人都将目光盯着罗隆佐和罗九锡,毕竟土地可是水西彝人最为看重的东西了。
任何一个彝人土司,若是丢了祖宗留下的土地,那可真是实打实的不肖子孙了!
眼前的大堂之中,就有沙溪罗氏土司的嫡长子继承人罗隆佐,他是个什么态度,当然是至关重要的。
奢崇明也情不自禁地把目光锁定在阴晴不定的罗隆佐脸。
而此时此刻,罗隆佐的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既充满了愤恨,又深感到庆幸。
既然奢崇明看了沙溪罗氏的土地,那么沙溪罗氏就算是等来了奢崇明的援军,将来的结果也肯定不是沙溪罗氏所愿意看见的。
幸亏此时,罗家已经及时地投靠了官军。
想到这里,罗隆佐看了看自己的叔叔,见自家叔叔脸色阴沉,一副怒极的样子,当先说道:“冷水河两岸五洞六则溪之土地,千百年来即我沙溪罗氏所世有,祖先留下的土地,一尺一寸都不能给予外人!”
罗隆佐这话说出来,奢崇明也是脸色一变,马就要发话。
不过这个时候,罗隆佐已经接着说了起来:“只是,如今沙溪坝危在旦夕,若是沦入朝廷官军之手,沙溪罗氏土地必然面临改土归流,到时候别说恐怕一尺一寸也无法保有!”
说到这里,杨作和奢崇明等人的脸色都是一松,知道罗隆佐这边还算明白“事理”,这个事情有得商量,于是不再急于说话,而是静听罗隆佐的下文。
只听罗隆佐又说道:“大梁王这次若能保得沙溪坝平安无恙,沙溪罗氏基业不丢,我愿代替我的阿大,向大梁王许诺,原属沙溪罗氏的冷水河以东之地,愿与大梁王麾下彝人共享!”
“好!天下彝人,都是一家,沙溪罗氏与大梁王麾下彝人共享冷水河以东土地,也不算给予外人!阿佐年纪虽轻,却有如此魄力,将来功业必然不小于你的阿大!”
杨作听见罗隆佐说完愿与奢家军共享冷水河以东罗氏土地的话,完全不给罗九锡说话的机会,马出声,将这个事情给敲定了下来。
罗九锡到了嘴边的话被杨作抢先顶了回去,只是愤愤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奢崇明见状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可以了,不能欺人太甚,要不然恐怕就要弄巧成拙了。
虽然他此时早就知道冷水河东的土地,已经落入了官军的手中,而且冷水河东的水西彝人苗人,也都已经被朝廷征调前来作战的保靖土司兵给屠戮一空了。
但是急于为自己麾下找到一块立足之地的奢崇明,也没有去挑剔。
在他看来,朝廷的官军不可能永远留在水西,那些汉人军队终究是要走的,即便是那些来自石柱和来自湘西的土兵,最后也终究是要离开水西的。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