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箭雨过后,在碉楼前面立营的沙溪彝兵上千人,一阵风似朝着桥头冲了过来。
不过此时覃克忠身后的石柱土兵死士们,也都已经冲到了岸上,个个手持巨盾,列队站在覃克忠的左侧。
“结阵!”
覃克忠一声令下,不需要多说一个字,其麾下老于战阵的持盾死士壮勇们,立刻面朝来敌,将左手巨盾顶在身前,右手持枪,将白杆枪的枪头,从巨盾相接的缝隙中伸向前方。
覃克忠刚刚下完命令,一群拿着藤牌砍刀或者短斧长矛的沙溪彝兵就跑到了跟前,其中一个手持短斧的彝兵隔着几步开外,突然朝着覃克忠掷出了手中的短斧。
眼看一把斧头突袭而至,覃克忠连忙侧身蹲下身体,将庞大的身体隐藏在盾牌的后面。
斧头贴着盾牌的顶部边缘飞过,正砍在覃克忠身后正在列队的一名石柱白杆兵面门之上。
只听那白杆兵“啊”地惨叫一声,随之颜面倒地,手捧着砍入面部的斧头,在地上哀嚎翻滚,眼看是活不成了。
覃克忠回头看了一眼,一边继续大喊“结阵”,一边举着盾牌突然站起,朝着那个只剩下藤牌的彝兵,将手中白杆枪狠狠掷出。
一丈多长的白杆枪,就像床弩射出的巨箭一样,疾驰而出,“噗”地一声穿透了那个彝兵的藤牌,势头丝毫不减地再次穿过他的胸膛,将他牢牢钉在地上。
覃克忠掷出了手中的白杆枪,对面冲来的彝兵已经挥刀砍了过来,他一边巨盾遮挡,一边右手探后,从背上取下开山斧,猛地劈了出去。
那个彝兵将砍刀砍在了覃克忠那副蒙了铁皮的藤牌上,虽然砍穿了铁皮,但却没有砍透盾牌,手中的砍刀反而陷入了铁皮下面的藤牌之中。
当覃克忠右手中的开山斧劈过来的时候,那个彝兵连忙撒手后退,拿着自己手中的藤牌护在了自己的身前,然而无济于事。
覃克忠右手拼尽全力挥出的开山斧,砰地一声,将那个彝兵高举格挡的藤牌砍成了碎片,沿着他的左肩膀斜刺里斩落下来。
整个开山斧从其左肩膀劈入,又从右肋下滑出,一下子将那个冲锋在最前的彝兵勇士斜着劈成了两半。
覃克忠奋力搏杀的同时,敌我双方两支队伍就像是潮水撞击在大堤上一样,轰然一声撞在一起。
已经冲到了跟前的沙溪彝兵们,将手中的砍刀短斧乒乒乓乓地砍在了顶在石柱土兵身前像是一堵墙一样的盾阵之上。
手持巨盾的石柱土兵们顶在前面,多数都是处在防守的状态,任凭沙溪彝兵们猛砍猛攻,只是用身体使劲顶住巨盾,不肯后退半步,只有在个别沙溪彝兵就要冲进盾阵的间隙之际,才会用白杆枪将其刺杀。
整个场面看起来像是人多势众凶猛围攻的沙溪彝兵们占优,但是覃克忠除了依旧高喊“结阵”之外,心中并没有什么担忧。
因为他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因为这本来就是石柱土兵长枪方阵的打法。
只有先用盾墙顶住了敌人的第一波进攻,列阵于盾墙之后的白杆兵,才能够充分发挥出长枪捅刺的威力。
果然,当盾墙外聚拢的沙溪彝兵越来越多,渐渐将沿着冷水河桥列队过河来到西岸上的石柱土兵包围在河边的时候,覃克忠突然一声大喊:“预备!——杀!”
当预备的命令喊出,哗哗哗哗地一阵响过,盾墙后面陆续到位的三列白杆兵齐刷刷地将原本肩扛着枪刺冲天的白杆枪,转换成了枪刺冲前c左手居中c右手在后的平端姿势。
而手持巨盾形成盾墙的第一排死士们,则在听到了预备的命令后,跟覃克忠一样瞬间蹲下身体,将手中巨盾杵在地上。
覃克忠喊完预备,中间略作停顿,又喊出了“杀”的命令,一瞬间数百干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