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漠南蒙古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尤其是在平坦无垠的三不剌川,在寒风怒号、大雪纷飞的严冬,若是能够有一座坚固的城池可以立足容身,若是能够有一个房顶能够遮挡风雪,那将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就在黄台吉身在库库和屯的行宫之中下享受这样的“幸福”,同时下定了决心准备回撤辽东之际,镶黄旗年轻旗主豪格的心中,就充满着对任意一座城池的无限向往。
可是他在三不剌川注定找不到这样的一座城池,来躲避没完没了的风雪,来躲避比风雪更加让他心力憔悴的明军骑兵。
早在少年时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格就跟着八旗军队外出征战,治军带兵,行军打仗,早就不是问题了。
虽然他在城府智谋一直有所不足,让素重谋略的黄台吉不甚满意,但是其冲锋陷阵的剽悍武勇,就是黄台吉也对这个长子感到自豪。
黄台吉之所以让他独领一旗,也说明了他对豪格这个长子基本认可的一个态度。
自从豪格奉命跟着岳托作为东路偏师去到宣府、蓟镇明军防区的交界地带之后,先是驻兵独石口外牵制了两地明军的大量兵力,后来听说正黄旗破杀胡口而入,而且岳托也率领镶红旗大军攻克得胜口,从得胜口长驱直入大明宣大腹地,豪格也心痒难耐,没过多久,就开始猛攻孤悬于塞北的独石口。
然而,独石口却与得胜口、杀胡口大为不同。
因为独石口距离蓟镇较近,距离京师较近的原因,奉命巡视塞北边备的孙承宗,将从京师武备院辛苦运至塞外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也就是武备院所属白冶城铸炮厂仿制的红夷大炮,划拨了十门给独石堡装备。
而坐镇独石口的宣府镇副总兵邓祖禹也不是等闲之辈,自从到任之后,就用心整修城防,将孤悬于塞北的独石堡防线经营得密不透风。
等到豪格指挥着镶黄旗的大军压阵,逼迫着心存疑虑不想攻坚的科尔沁左翼贝勒斋桑率军猛攻独石堡的时候,不光是斋桑所部科尔沁人被城头的箭雨和霹雳弹打得死伤惨重,就是身在两三里外督战的镶黄旗大军,也被城头的十门红夷大炮打得连番后退。
这一次猛攻独石堡失败之后,终于认清了形势的豪格,在镶黄旗大臣扬善、伊逊以及固山额真巴赖山、索海等人的劝说之下,转而去攻多伦诺尔,希望将独石堡内的明军引诱出来,然后野战歼灭。
但是,邓祖禹根本不为所动。
不过豪格等人的做法,却成功地引来了孙承宗统率的热河堡明军、蓟镇边外明军的大举前来。
十一月二十一日,身在多伦诺尔以东一片永备工事之后的孙承宗,接到了来自居庸关的,要他立刻组织人马发起反击的旨意。
次日清晨,早就已经压抑不住建功立业之雄心的曹文诏麾下武烈营五千骑兵,当先冲出了这一片平原之上周长五里有余的八卦型超大营盘。
武烈营五千骑兵在曹文诏指挥下分作三路,分别从八卦型明军大营的乾门、兑门、坤门三个方向疾驰出去,直冲书数里外刚刚抵达多伦诺尔附近的镶黄旗前锋骑兵阿哈尼堪所部。
与此同时,孙承宗则在大营中央,指挥着建昌营、三屯营大量的步兵弓箭手、长矛手以及火枪手和炮手们,在一段段胸墙背后、一条条入营的道路之上严阵以待。
曹文诏所部骑兵的冲阵与挑衅,自然激起了镶黄旗先锋悍将阿哈尼堪的愤怒,两军在多伦诺尔土城与孙承宗八卦大营之间空旷而平坦的原野上,激战了大半个时辰,最后以豪格、斋桑所率主力抵达、曹文诏所部丢下数百位坠马死伤的士卒撤回明军大营而结束。
不过,曹文诏的出击也给阿哈尼堪所部镶红旗前锋骑兵造成了几乎相当的死伤。
豪格率领主力抵达之后,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