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云梯,然后一批接着一批被火枪击中,或者被狼筅手打落城头。
岳托满脸焦虑地策马伫立在数百步外的“安全地带”,紧张地向着前方,向着左右不停地张望着,而他身下的枣红色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前所未有的强烈不安,不停地打着响鼻,用前蹄刨蹬着温榆河结实的冰面。
镶红旗丁口不多,每死上一批旗丁,岳托的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疼痛。
这些人中的大多数,还都是年初跟着黄台吉北征时期,从野人女真和北山女真各部收降和抓捕的生女真。
这些人悍不畏死,稍加装备训练,就都是天生的战士,不该就这么白白地死在这里。
岳托正准备派人回去再向黄台吉转告自己不能强攻的建议,却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正黄旗悍将阿山的声音:
“岳托贝勒!大汗有令!要快!要快!不可驻足停留!先登者升赏世爵,不前者格杀勿论!”
在岳托身后,一边身披重甲快步奔来,一边大声传达着黄台吉命令的那人,正是正黄旗的悍将阿山。
黄台吉在数里外骑在马上遥望着前方的战场,看见水门长城之上的战斗,虽然异常激烈,但却始终没有自军登上城头,看着那一架架已经靠上了城头的云梯,心中也是着急万分。
这个时候,阿山请战,请求率领正黄旗的精锐披甲步兵前去督战夺城,黄台吉当即答应,并许诺旗丁先登者升赏世爵!
就这样,阿山率领着正黄旗的十五个精锐牛录,打着旗帜,呼喊着冲了过去。
听见阿山的传令,岳托心中恼怒,正要转身答话,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了“咣”的一声火炮轰鸣!
岳托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一侧,却只见那声炮响过后,温榆河河道一侧城墙之上的火炮一个个喷出了火光。
紧紧着,“咣”“咣”“咣”的炮声连续传来,从军都门往南,居庸关外瓮城城墙上的一百二十门大将军炮,一门接着一门打响,刹那间整个温榆河的冰面都被笼罩在了城头的炮火之中。
阿山率领的正黄旗十五个牛录刚刚沿着河面下马奔行岳托所率领的镶红旗骑兵的身边,军都门背后那段看似无害的城墙之上突然火炮轰鸣。
特意选用的葡萄型散弹,被一门门装填了迪亚士火药的大将军炮喷射而出,阿山身后向着水门方向急奔而去的正黄旗旗丁,被一片一片地收割走了生命。
岳托见状就想下令撤退,但是刚刚赶过来的阿山却大声传达黄台吉之前的命令:
“快往前冲!快往前冲!大汗有令!先登者升赏世爵,不前者格杀勿论!”
岳托见状知道此时后退不得,但是一向精明的他立刻调转马头,呼喝着手下,向着远离军都门瓮城的温榆河对岸冲去,既给阿山所部让开了河面的道路,也一定程度上保全了自己的力量。
岳托刚刚逃离原来所处的河面中央,马世龙指挥下的近卫军第二镇车炮营,也打响了第二轮火炮。
二十门红夷大炮,一百门崇祯一式后装滑膛子母炮几乎同时打响,军都陉中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久久不散。
崇祯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畅快无比,多日来因为紧张而沉默寡言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与此相应的则是数里外骑在马上观看战局的黄台吉,当军都门上的大将军炮突然打响的时候,他的心里仍然心存侥幸,以为只要冲击的速度够快,就能够夺下数里外那道早已“摇摇欲坠”的水门城墙。
直到他眼睛里摇摇欲坠的水门城墙上惊天动地的大炮轰鸣声传来,一颗颗或大或小的实心弹丸,将正红旗和正黄旗的骑兵、步兵和战马,成串地打死在温榆河的冰面之上,他才悚然警觉,他怕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