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密林浑然一体,即使晚归的飞鸟,也注意不到密林之下潜藏的杀机。
兵法上虽有遇林勿入的告诫,但是秦拱明与覃克忠却艺高人胆大,到了鹅项岭的这段密林山道之前,不疑有他,毫不犹豫地领兵进入其中。
被崇祯皇帝耳提面命过无数次,多少还是有些警惕性的刘肇基、莫与京两人,在进入密林山道之前却是喝令麾下天策卫右掖将士,止步观察了片刻。
刘肇基见右侧山林之中幽暗一片,毫无动静,心中虽然狐疑犹豫,担心遭遇伏击,但看秦拱明所部已经走出了里许而依旧没有动静,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强压着心中的疑虑,在喝令麾下检测枪支装填情况之后,迈步进入了这段幽暗的密林山道。
只是这么一犹豫,刘肇基和莫与京麾下的纵队,就与秦拱明所部拉开了百余步远的距离。
结果刘肇基率部刚刚进入这一段密林山道三百来步,就突然听见一阵哇哩哇啦的彝语呼喝之声远远地传来。
随后右侧的箐篁密林之中,突然喊杀声大起,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埋伏于此,此时全都冲着山道上的石柱白杆兵猛冲下来。
远远地走在前面队伍中央的秦拱明,几乎与刘肇基同时大声高喊:“有埋伏!面向右侧,结阵迎敌!面向右侧,结阵迎敌!”
命令虽然简单,但却十分明确,既包含了对敌情的判断,又提供了应对的办法。
覃克忠手持巨盾,行走在前队的最左侧,此时听到了命令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紧接着秦拱明的命令喊道:“盾兵在右!枪兵在左!结阵迎敌!”
覃克忠一边下完了命令,一边左手持盾快速往右移动,用肩膀顶住巨盾,与紧跟在他身后的死士盾兵一个接着一个地迅速搭起了石柱白杆兵长枪大阵的外围盾墙。
盾墙刚刚搭起就听见“叮叮当当”地一阵箭雨射来,一支支直接射在了盾墙之上。
也有少数越过了盾墙,透过长枪如林,抛射在石柱白杆兵的枪阵之中,顿时就有一声声闷哼与惨叫传来。
水西彝兵的弓弩射程不足,兼且箐篁密林之中薄雾初升,潮气颇重,弓弩非近距离发射,就产生不了什么威力。
而近距离发射的弊端则是,射出的箭雨也就一轮或者两轮,因为呼喊着一冲而下的人潮,根本给不了弓弩手更多抛射箭雨的机会,就已经冲到了白杆兵的阵前,与白杆兵战到了一起。
这一次经过了充分休整之后的水西彝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挟仇带恨地冲了过来,狠狠地撞在了覃克忠指挥的盾墙之上。
一把把砍刀砰砰砰砰地砍在了覃克忠蒙了铁皮的巨盾之上,直砍得他不住后退。
正当石柱白杆兵的外围盾墙即将瓦解之际,在慌乱之中镇定下来的秦拱明大吼一声:“白杆枪!杀!”
随着这一声号令响起,顷刻之间,两千多杆长枪朝着右侧陡坡上冲来的密集人群凶猛刺出,奔跑在前的一大批彝兵避无可避地被穿在了白杆枪上,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与此同时,刘肇基、莫与京麾下的天策卫右掖将士,也冲到了白杆兵军阵的后面,近千杆崇祯一式,仰角朝着陡坡上一冲而下的人潮砰砰砰砰地射出了近千颗密集的弹丸。
密集的弹丸,直打得数十步外的竹林中一片枝叶飞舞,但是更多的弹丸却是直接打入了冲击而来的彝兵身体。
中弹的彝兵依然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奔驰而下,然后栽倒在白杆兵或者天策卫士卒的枪阵面前。
只不过片刻功夫,这一段密林山道的右侧,就已经秘密麻麻地倒下了成片的尸体。
扛住了第一波攻势的覃克忠,也掷出手中长枪,取下身后背着的开山斧,与冲上了山道的彝兵战在了一起。
正当莫与京就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