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挑衣服时,若绪的手一直拉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君儿知道她很紧张害羞,于是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脸,这动作,仿佛给了小女孩无声的安慰,她渐渐抬起了头,脸也没那么发烫了。
清晨,君儿从客栈醒来,见若绪已经端坐在床边,还是那么紧张。君儿笑了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跟班。好吗?”若绪决绝地说:“好!”君儿又说:“嗯,那么做我的跟班,也是要有条件的。第一,抬起头,自信一点。二,要霸气一点,有人打你一定要还手,除非是自己做错了事。三,当我的跟班可是很累的哦,你要做好跋山涉水的准备,毕竟,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懂了吗”若绪点了点头,看起来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紧张了。
君儿给若绪梳了一个完美的马尾辫,衬托这她的这一身红色的裙子,宛如一个霸气侧漏的公主。若绪看着自己这一身红色,不敢相信的样子。刘海已经剪了,露出来原来大大的眼睛和修长的睫毛。和几个时辰前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截然不同。
趁若绪去端早点时,君儿坐在窗台上,发呆似的看着外面渗透进来的阳光,越发越觉得像小时候住过房间的窗户渗透的阳光了,君儿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从追忆流年出来后,看到什么就会想起小时候呢?
她刚站起来,听见若绪的脚步声,一转头准备叫道长。话还没说出口,才想起来,道长他,走了……君儿跌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留下了眼泪,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可是从她那深深攥紧笛子的手可以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想道长。
若绪看着她一连贯的动作,急忙放下盘子,跑到君儿身边,问:“君儿姐姐”君儿不说话,也不动,似乎是在希望有人能将她扶起来,抹掉她的眼泪,轻声地说:“没关系的,不哭。”对,这个人最好就是道长。君儿知道,明明若绪的脚步声和道长的脚步声不一样,而且并非一点点,陪在自己身边十年的人,脚步声怎么会认不出可是,她就是抱有一丝希望也要奋力地去争取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她从接过笛子的那一刻起就料到,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但她从没有想过,分开时,自己会是这么地痛苦。如果能回到那天,她一定不会让那件事情发生,可这时的她,才18岁。
若绪握着君儿的手,君儿抹掉自己的眼泪,揉了揉脸,说:“没什么,我只是经常发呆而已,不要在意啦,吃饭吃饭。”若绪有些担心地看着君儿那张强颜欢笑的脸,虽然装的很像,但是真正伤心的人别人一秒就可以看得出。她走到君儿身边,送给她一条项链,说:“君儿姐姐,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我现在请你帮我保管,你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因为你身上还有我娘亲的项链呢。”看若绪说着可能她这个年龄都不懂的话,君儿有些想笑,不过,一条项链已经是她的一切了,现在还给了自己,君儿感觉很温暖,从心里发出的温暖。她笑了,这次,是真的。
她们吃完早点就下楼结账去了。来到大街上走着,满街的叫卖,明明几年前还发生了战争的边境,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君儿牵着若绪的小手,走在街上就像是姐妹。她们走着走着,若绪问:“君儿姐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她这句话就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去哪里呢?君儿也不知道,在这个不一样的世界里,她就像一个三岁小孩,懵懵懂懂,还需要他人的指导搀扶。君儿说:“不知道,姐姐现在要找一个哥哥,若绪陪着姐姐一起找好吗?”若绪点了点头,刚想问她那位哥哥是谁,看到君儿这伤感的表情便收回了想象,只是说了一句:“好。”
君儿突然想到,如果道长名字不变,还是叫陆敬源的话……说不定这一世他很出名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问问路人不就行了吗?想到办法的君儿明显心情好了许多,走路的步伐也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