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
眼见叶垂阳仍旧专心致志的瞧着那个已然气绝的女子,身前飞剑环绕的男人忙着出声打断道“对你说的很对当年白某落魄上山,承蒙你叶大当家杀我家仆,这些年白某的一点道心也因此而蒙尘许久。不亲眼瞧了瞧你那隐藏了十几年的三式剑招,即使我白景底蕴在深,修为在高,恐怕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在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去看一看封仙台三楼的大好风光。”
白景还是没个正形,笑着说话,当此关头,却是有些伤人。不过围绕他井然有序飞动的几柄飞剑不知是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无形气机压迫,还是被两人隔空较劲所影响,此时显得凝滞的飞剑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圆润自如,景象升腾。
贾和不理不顾,对两人的谈话连身子都没转动。哪怕是这个微妙当口,这个作威作福多年的男人仍旧没能从失去佳人的痛苦之中醒过神来,他一如既往的轻抚过女子的眼角眉梢,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柔情千万。
叶垂阳无声静默,看了看远处飞流,又看了眼那样一个贾和,他忽然间就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场大雨,多年的一个穿着黄衣的
明媚姑娘回头温婉一笑。
他有些迷惑,又有点懵懵懂懂的明白。
直到现在,叶垂阳才终于知道,他与贾和差的不是二人才学高低,而是他贾和真比他叶垂阳要不怕死的多。
“原来,我和你贾和就差了这个点耐心。”换了神韵的男人浅浅一笑,如刚开封的一坛老酒,醇厚古朴凛冽皆有。
“白景,且瞧我这第一剑。”丢下长刀改负剑的男人一手倒悬,一手挽了个剑决。他青衣飘飘,一字珠玑。不过片刻刹那,男人吐出了那一字之后,天地之中流云陡然倒悬,有如接令。
起手之威便有言出法随之效。
白景颜色凝滞,终于收敛起了那股子自得放松笑意,他同样取出那柄用的最为趁手的流形,瞧着九天之上陡然变化的天地风光。
天地之威,一上仙人,一落凡尘,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离得山林不远处悠闲鞠水的薛六弯毫无风度的擦了擦被清泉打湿的手掌,看着上方陡然升腾起的天地异相,极有气度的男人也不由得皱起了眉角,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难道,这横舟镇内,竟有如此多的高人。”薛六弯啧啧称赞,搓了搓手心。依照他薛六弯的脾性,这等高人斗法的事情可如何能少的了他。不过男人随即又瞧了一眼脸上逐渐展现笑意的少年,想要冲杀在前的男人还是忍住了那股子想要提剑的冲动。
“谁让我薛某是一副天生的好心肠。”
叶垂阳一手上提,做举高之状。随着男人剑指上扬,上空的云气也随着男人所使招式逐渐变之稠密,等到那虚无缥缈的云气化归剑形之后,不知是男人修为过于低微,还是他要使出的那不知名的莫名剑招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上天生妒,竟然无法继续凝实半分。只有一个朦胧形状的长剑从九天之上而坠,对着白衣御剑的轰然砸下。
白景眸子收缩,并不挪动。看着那柄由小及大的急坠剑影,意气风发的白景情知天降气机,不是此间人可躲。只得同样取出那柄被他使得最为融贯的流形飞剑,迎面撞击而来。
两剑相撞,余波千里。被残余气机遮蔽双眼的白景不由得在心中开始重新估算这个有些不利的第一局。
白景力有不逮,当机立断,往后连退。趁着那柄流形小剑僵持的片刻功夫,男人指尖连续轻点两下臂弯,又有两柄颜色不一的小剑从男人袖中直掠而出,赶在那柄的天时地利人和的天地一剑就要劈下的当口,抵住了那天人一剑。
白景颜色狼狈,眼见方圆里余已是光秃一片的他摸了摸有些发凉的后背。
这一剑,讲真的,有些悬。
张折戟领军半途,走的顺风顺水,除了山中往上的埋伏截杀,这一路也未曾掀起太大的风云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