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倾洒在了下方不断操演的军士身上,不管怎么看想,似乎都有一些灼热。
钱贾是前些日子背着父母入的军营。
那天,突发奇想的钱贾不知为何看着从路上整齐踏步而过的军士,一直只在街头巷尾嬉笑打闹的男人头一回笔直的站直了身子,尽管所站军姿不如正儿八经的从北地抽到南面来的北地骑军,但这毕竟是他钱贾头一回。
钱贾腰背挺直,双眸放光,直看着那行军士从街头走过巷尾,消失在了小巷之中许久之后,兀自还挺着肩背的男人才挺直着腰杆走开。
尽管与以前的那般潇洒不羁要僵硬了不少,可钱贾却是打心眼里觉得敞亮。就像那时坐在学堂里,听着先生讲那些晦涩的道德文章一般。
从此之后,有如着魔一样的钱贾日日早起,勤练武力。他不在如往昔一样穿街绕巷,不在如往昔一样走街穿廊,不过才过去半年多的功夫,练起了一身壮实肌肉的钱贾已能徒手与持刀匪寇相敌,也能做一些笑问侠士从何而来的勾当。
钱贾巍然站立,本来身形就比较高大的他此时看来倒是如同一座小山。除了身上散出的那股子锐气与厚重,那
一袭浸满了汗水的甲胄在烈日之下更被映衬得橘黄光亮,一片通红。
手执荆条的男人骂骂咧咧,唾沫星子横飞。他来回踱步,视线起伏,批评指正着面前一个个巍然站立的军士。不大会功夫,或是那些士兵在男人千百次的辱骂与责罚之中纠正了自己的陋习,改变了自己那股子玩笑不羁的态度,无法指摘评点的男人只得将那游移不定的目光转向了身后,准确的说是转移到了有些局促不安的钱贾身上。
“你小子,有点面熟。”男人欺近身子,两道目光雪亮有如明灯璀璨。直映得面前有些腼腆生涩的男人突生一种无处躲藏之感。
钱贾身体猛然一哆嗦,一气既衰,先气已失,连带着拿着大戟的手指也忍不住轻轻颤抖。虽然只是细微的抖动,可在明察秋毫的男人眼中,这细微的抖动往大了说是迟疑不举,往小了说这叫意志不坚。不管是哪种说法,对于面前的脸如生灰的钱贾而言,其中代表的含义似乎都有些不那么好。
男人倒是没有趁势发作,那张肌肉板结的脸上反而莫名其妙的添了几分同样莫名的笑意。
“你小子”男人轻声一笑,伸出右手拍了拍钱贾那不甚宽大的肩膀。
也不见他使出什么力道,反观本来镇定自若的钱贾此时的表情就知道男人的心中一定有些不那么好受。
不然黝黑的面皮何以涨的通红,鼓起的胸膛又怎么会皱缩得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钱贾叫苦不迭,那好不容易内敛到肺腑之中的心气在男人这不过是很是随意的拍打之下,霎时间便被挥霍一空,经过千百番酝酿的底气也随着男人这么随手一拍之下,变成了镜花水月,过眼云烟。
男人突如其来的眼神所示何意,别人不知道,可在他手下煎熬许久的钱贾早已知晓了其中道理。
钱贾不寒而栗,那最是寻常的一招已然承受不住,若是他真的认真起来,那么,这后果钱贾倒是有些不敢想象。
男人那双紧紧靠在一起的两脚更是愈发用力往中合拢,好像生怕自己的一个不经意间便会惹恼面前这个脸上自带春风写意的男人。
“感情这伍长今天要拿我钱贾开刀。”钱贾惴惴不安,莫自揣测。
身为伍长的男人也不废话,他仍是笑颜不改,只是直勾勾的笑看着面前的男人。
吴林,吴林是刘渊从北地直接带着南下的亲卫,其人素来不拘一格,又遵理法,两种有如悖论一样的情绪不知为何倒是被他吴林完全归纳到了一起,又加之久经战阵,多立功勋,因而也让刘渊称赞他有勇有节,能堪大任。
虽然不过是寥寥八字,可也足以说明刘渊对这个男人的器重和依仗。
吴林眼带笑意,他挥动着那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