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同样是神情萧索的坐在下手一张椅上,看着面前飘忽不定的烛火若有所思,容颜悲切。
“一步错,便是步步错。”沉思许久的老人神色怅然,他伸出干瘦的手指抚了抚肩头褶皱,情难自已。
屋外,已是二更时分,时有阵阵寒风随着浓郁的夜色起伏吹来,夹杂在漆暗的夜色中又添了些许浓淡不定。
屋中的老人久坐无言,心中沉闷至极。他想着朱思然犹在耳边飘荡的话语,想着那些年苦读诗书的寂寥时光,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形容瞬间变得有些枯槁的老人晃荡着脚步站起身来,百无聊奈的拿起了桌上的一卷经卷。
翻不过两页,老人忽然又神色萧索的走到紧闭的门窗之前,伸手紧了紧屋门。
或是心中实在沉郁难消,又或是往事浓烟压之心头,久立无语的老人轻轻一叹,伸手将紧闭的屋门打开了些许,借着迎面而来的寒风醒了醒心神。
“八面来风,往蹇来连”
少年沉郁难言,一路走停,浑不看路。只是想着心中沉郁的心事来回绕折而过,寻草过草,遇廊穿廊,
所走位置自然早已偏离了回去路线。可少年犹然不觉,只觉心中低郁难解,实在难消。
少年闷声不语,黯然神伤。直走到王府另外一头,看着眼前陡然洒出的光亮,才陡然发觉早已偏离了返回的路线。
李知宇身处幽暗之中,不由得抬头望了望上方倾洒的点点光亮。
看过稍时,只见光亮原来是从远处的一间幽寂小屋洒出,余晖照在了此间。
“夜色幽幽,恰如彻夜无眠。我王知然穷其半生之力布下此局,虽然有些旁路波折,出人意料,可大抵都在掌控之中,倒也无妨。只是老夫不曾料到,会付出如此之多。”须发皆白的老人怔怔出神的站在门廊中间,看着面前悄寂的夜色愣愣不语。
“王先生。”神色伤感的少年寻着屋中透出的光亮拖步而走,不过往前几步,眸中透着哀伤的少年便看到了那个独自一人立楼头的老人。
王知然意兴阑珊,悄不知言。他一手死死的抓着手下冰冷的木梁,一手紧了紧斜披的长衫。
“曾经久在寿春,作异乡羁旅客。无奈漂泊半生也只是为君王写写后宫芳泽,做些清词雅颂,那时哪能想到而立之年又返回故里,承了先辈授学之业,现在想来,犹忽然身在梦中。”老人低声自吟,犹如独饮了黄粱烈酒,诉之难醒。
少年同样心怀旧事,愁思入怀,如何得脱。
眼见王知然依旧独抚长廊而不语,少年再次上前,出声轻喊道:“王先生!”
久沉心事的老人这才恍然有悟的醒过神来,看向了那个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少年。
老人转身看过少年片刻,阴沉愁思布满的脸庞稍稍凝气几丝和蔼笑意,对着那个不过堪堪见面的少年轻轻挥了挥手。
不知为何,虽然与这个少年不过见面几次,但心中确实对他颇有好感。而当此孤寂落寞之时,看着独身迷路踉跄至此的少年,那份深深的落寞与孤独有如尘封多年的老酒,此时愈发醇厚香冽,如遇知音。
他脚步轻抬,走到了少年身前。
“小兄弟深夜不眠,从东楼远行于此,敢问是否是老朽礼数不周怠慢了小兄弟。”老人笑容可鞠,就要对少年躬身以示礼节。
“先生万万不可!”李知宇急忙出声制止,抢身而出扶起了老人弯下的肩背。
老少两人相视一笑,分宾主前后走入了暖阁。
由于朱思然前脚刚走,老人怒气勃发,手脚乱动之下屋中难免残留着几分凌乱。初次踏入此屋的少年见着眼前光景,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怀念。
那时自己还在学堂之时,也总是这般书籍凌乱,四周漫洒,每每都是惹得先生摇头晃脑的说着君子责己也重以周,小人待己也轻以约。此时,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