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寥风光,少年忽然又转过身子,靠近门扉轻声道“离家日久,倦然有归,知宇亦然。只是知宇希望你知道,至少在这几月的旅途中,我李知宇会一直都在!”
少年低声默默,说完话语之后,洒然转身不留。
寒风微微,冷色森然。少年转身的决绝姿态更为这昏昏夜幕添了些许的伤悲。
脚步咚咚,绕过三人走不过两步距离的少年忽然又转过头来,满含希冀的瞧了瞧昏黄的廊道,随即少年晶莹的目光又变的一片昏沉。
他痴痴而望,那扇紧闭的门扉始终都未曾开启。
“看来,今日宜解一签。恐是往蹇来连。”少年打趣说道,苍白的脸上生了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
一路走停,一路观望,少年的孤寂身影洒在这昏沉的廊道之中,洒满了岁月昏黄。
夜色朦胧。
大门另外一面,赵晴柔倚靠着那扇紧闭的门扉,紧缩一团。
紫鸢青黛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只是听说那个神秘的少年侠客是何等神勇,何等的锐不可当。心中可从来没有料到那个街头之上敢仗义执言的少年侠客也会神伤如斯,期艾难
返。
知易阁内,烛火明灭,瞬熄瞬止。朱思然轻车熟路的走进屋门,也不问过主人是否同意,男人便猫着脚步走到了中央的那张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双手插入袖中,静静打盹。
老人不做声息,随后而入。虽然随手拿了一把椅子坐下,可他局促的神色还是写满了愧疚难当。
老人神色落寞,不言不语,对男人无礼行径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王兄,一别多年,怎么这么沉默。我朱思然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介武夫。也不是什么大学饱读诗书之辈、半生行走江湖,也无甚牵挂。可常言说得好,人无信则不立。王先生乃是攀上高峰写风流的出彩人物,自然不会空口无凭。朱某今日取你一物为凭如何?”男人忽然放下翘起的长腿,一双细长的眸子饶有趣味的定格在了老人的长髯之上。
王知然闻言一愣,有些不明其中意味。怎么就要取一物为凭,那又是何物为凭?
老人沉默锁眉,不言不语。细细思索之后,无奈还是不得其中意味,他只得一手抚过长须,看着男人笑问道:“思然,你我之间已约为兄弟,别说一物,就是千物百物又有何妨。”
朱思然闻言一乐,悄然眯起长眸,似笑非笑的问道:“王兄,你当真舍得?”
老人大义凛然,沉沉点头。
“我王某自然舍得!”
“不愧是王兄,是这陇海郡中声名最盛的王知然。”
朱思然哈哈一笑,随手抛过了手中那枚精细的印章。
王知然笑容不改,接过那枚印章仔细摸索把玩,察看其中玄机。过不得片刻,老人抬头笑道:“思然,印章无字,你丢来这么一枚印章又是何意?”
“天下人皆知,你王知然的书画雕刻乃是大楚南垂的一绝啊?”汉子轻声一笑,平放的双腿忽然抬起,点在了面前的桌面之上。不过片刻,男人的身形便已消失在了寂静夜色之中,只有那若有若无的笑声在空中飘荡。
“欺人太甚!”王知然怒声大喝,在朱思然身形堪堪飘过夜幕之时,他一手拿起那枚触之生温的印章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街巷之中,没了你来我往厮杀不绝的酣畅淋漓。没了刀光剑影的决绝浩然。只有白衣素洁的剑客倒在地面呼呼喘气,黑衣杀手诡若残霜。
王林一手拿着那柄精细小刀,看着张许动弹不得的身影轻声一笑。
“张许,是不是后悔与我王林为敌。”男人脚背发力,四肢之中发出一阵噼啪声响。他脚步轻点,划过了波涛沉寂的地面,带着片片残影快步而来。方才还是三步之外的男人,不过眨眼功夫便已经到了低头等死的张许面前。
“下辈子,可别遇到王林。”男人冰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