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容满面,如挂春风。俊朗的外表以及腰间挂着的一柄青峰宝剑更添两分不凡的气度。
“小姐,大将军对你日思夜想,挂念犹深,若不是老田传信千里,我至今都不知何处去找寻你的踪迹。”男人面露无奈,笑容慈和。
“青衣叔叔!”小姑娘大声叫道,显然是欣喜过望。
青衣剑客吕施张。原先是大楚南北最有威望以及功名的两大剑宗门第之一白雪山修行弟子,以不过弱冠之年修行便已达道一品武夫之境。后来离开宗门南北游学比拼剑道武学,境界早已是出神入化,神鬼莫测。尤其是十多年前号称一柄长剑便是大楚半座江湖的赵树理持剑北山,阔别多年而不归之后,更有隐隐取而代之的风头。只是几个月前听说在北国有万夫不敌之势的慕容涛长剑被人所折,这才让消失了十几年之久的赵树理再次重新被市井所谈,这才让那个天下豪杰欲转赠的“剑神”一名迟迟没有扣在吕施张的头上。
吕施张宠溺的看着一脸欣喜的小姑娘,随即再次转身上前。不等走过几步,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便一脸警惕的走近身来,望着风神俊秀的男人有如临大敌之警惕。
“小哥想必就是老田所提的白衣少年李知宇吧!在下吕施张,今日幸会。”吕施张和颜悦色,眼色纯然。看着少年的目光既有温和,又有几分若有所思。
少年沉默不言,他撇过身子,瞧过脸上如挂春风笑意的少女,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陌生男人和赵晴柔如此熟络,眼前的态势倒是又有些扑簌迷离,敌我难辨。
少年低声自沉,既不前行亦不后退,徘徊原地而不动,踯躅难行。
“李知宇!”少女看着他久久徘徊原地而不往,心中已生两分气恼。不由得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影气呼叫喊。
少年抬头咬牙,思量片刻之后才醒过神来,对着两人缓步而走。
费俊独立于外,与此时快步后退的人群接踵而过,不过短短几丈距离,他整洁青衫已被汗水浸透。好在水泄不通的人群逐渐远离而走,男人的眼睛终于看到了人群中间的光景。
“这是?你一个官军,如何与这汉子为难到如此地步?这般做法岂不是令我等蒙羞,让百姓齿寒。”费俊怒不可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胸膛再次又变得起伏不定起来。
费俊声音朗朗,起伏不定。一言既过,不仅那为首的官军转过完身来打量男人,就连醉酒已深的醉酒汉子以及那些好整以暇,打算看热闹的军汉也是一齐转过身来,眼光之中有一种淡淡的匪夷所思之意。
“呦呵!老子自打投身行伍,刀下血流成河,身上也背负了百千条人命。你他娘的也敢这么说话。”军汗放下扶刀的右手,冰冷的目光从醉酒汉子的身上转向了费俊。
他看过几遍费俊的衣容相貌,只觉好似见过一般。等到游离的目光第三次扫过费俊单薄的身影之时,失声问道:“你莫不是,莫不是知县大人。”
费俊重重点头以示应允。
执戈而立的诸多甲士听着李自水说道知县大人四字,心中层层波澜起伏难平。那些执戈甲士一改先前不耐之风,转而变作了俯首帖耳之状。虽然没有屈身下跪,神采得意的脸庞变成惊骇难言的状态,也足以说明心底惊慌之意。
甲士低头执戈,不再言语。
费俊穿过稀落人流,将那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同道中人缓缓扶起。
他低声道:“都是费某治内无方之祸,今日酿成这等混乱局面全因费某而起,惟望先生大意开怀,休挂心上。”
费俊低声而诚恳。
醉酒男人紧闭眼眸眯成一条细缝,来回打量费俊两遍,他黝黑的脸上忽然就出现了一抹笑意。
不等费俊再次开口言语,男人开怀道:“大人言重。”
“早听说祈安县知县大人费俊贤明有德,不仅小大之狱皆为清明,就是治所之内也是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