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草长莺飞。绿柳有荫,月下自惶。”
赵晴柔站在一旁,死死的抓紧了垂下的衣摆,她忽然转身看向少年,轻声道:“李知宇,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这么难过?会不会有一天我也月下独酌,望影成三”
少年沉声不答,神情迷惑。等到少女重新转过身子望向抚琴的女子时,少年紧捏衣摆,缓缓摇头。
“怎么会?我李知宇怎么会让你一人对月成三,顾影自怜。”少年摇头。
费俊神色欣慰,看着站起身来的落魄书生自有笑意。
铛的一声大响,将众人或是迷醉或是轻叹的愁思陡然拉到了现实。或有人神色错愕,或有人窃笑私语。
尤其是那个泪光盈盈的女子顿时呆立。惶恐畏惧不安皆有。
潘志军面色昏昏,脚步踉跄。他初听此声只以为是他处声响,也不是太过挂怀。可等到不闻琴声响起之时,才陡明究竟。不等自己寻声而过,一只粗壮手臂却已经横着摆放到了书生面前。
“笔下温柔,美玉佳人。自是书生风流,才子诗情。可我朱某一介武夫,自然听不懂什么依约丹青屏障,堪寻访。不过武夫有武夫的道理,自然也有独属于我的风流。”他猥琐一笑,身体后转,不等惶恐不安的女子收敛心神,已将她满头青丝握在手心。
男人狞笑夸张。
“求你,放手”偎翠言语含糊,与之前抚琴独唱咿呀软语的青涩动人判若两人。
朱昌峰不依不饶,畅快大笑。
“果然是相由心生,自有辨色。”费俊神色难看,他伸手摸至腰间,就要取出大楚庙堂所印官信文凭,给他一个见证。
正当此时,出手写出绝妙词章的落魄读书人潘志军他再次身体前冲,拖着无甚章法的脚步对着那举止无礼,颜色夸张的男人急撞而来。
朱昌峰身子未转,目不斜视。他只是将另一只手臂轻轻抬起,所藏袖剑悄然而出。书生断若离线,侧身而倒,面目血污模糊。
“世间多是好管闲事之人。你自诩读得百家诗书,难道不曾听说过只扫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么?”朱昌峰神色鄙夷,看着挣扎不断的女子,手臂轻动,将那反抗不停的女子轻轻抛了出去。
两两重叠,血污罗裙透青衫。
“先生,你怎样?”女子神色哀怜,彷徨无依。
“都是我不好。奴婢风尘女子,岂值先生你如此庇佑。”偎翠既伤且叹,六神无主。
“好你个贱人!”朱昌峰怒气满满,斥声大喝。
“你当着老子的面尚敢如此形貌夸张,若是哪天老子远离。你岂不是真的要草长莺飞二月天,醉卧花底自好眠。”他骂骂咧咧,心中怒火升腾,愈发狂躁,他一手摸过腰间就要取出身怀利刃。
费俊冷眼旁观。见事态已然如此,实在难以忍让退步。男人一步走出,气度威严。
“住手!”费俊威严一喝,言出法随。手指摸过腰间,取出了那个普通的小牌。
男人气度威严,站在抽刀而立的朱昌峰身前,一双尚带几分迷醉的细眼盯着他久久不散。
朱昌峰闻言稍止,按刀而立,转身瞥眼瞧了瞧这个忽然横插一脚的男人。
牌面刻鱼,铜质打造,左右分半,小刻细字,显然是朝廷御敕之物。加之来人气度不凡,威势凛然。那店家主人即使不曾见得什么世面,此时看到他取出此物,也明白大有干系关节。不等朱昌峰言语吩咐,他早早的退到了一旁静观其变。
朱昌峰阴晴不定,稍稍后退,转身看向了与他同行的矮小男人。
惠晨光自顾饮酒,嘴角自噙笑意。原是打算看看这才子词人的笑话。可陡然听得陌生男人一声怒喝,取出小牌,惠晨光如看热闹的好笑表情这才变得凝重似水,眼神迟疑不定。
少年既然被费俊伸手后拉,此时自然不知是何究竟,他正要拨开男人垂下的右手静观事态,不料与男人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