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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破烂的包裹之上掉落了不少的饭粒黍米。     “唉,这人生啊,落魄之时,连这狗彘也可食人。”男人神色哀伤悲愁,低头看着那条路旁打劫的小狗将满地的米黍舔食殆尽。     少年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玩赏风景悠悠。正在心中比较一路风景,不等他言语待定。赵晴柔脸上忽生两分玩味笑意。她一手持鞭,陡然催起马势,朝着前面一条分出三条小路的其中一条分叉路口直直冲撞而去。     “喂,赵晴柔。”少年惊声大喊,却只留下了一串的余音。     张许骏马闲走,何曾料到这触不及防的一幕。他一手前伸拉住马缰,就要阻拦,可看着少女纵马奔去的方向只得停下身来,且凭他过。     少女纵马而奔,四周行人正在兜售货物,或是在早起摊铺上悠闲的喝茶吃些小点心的寻常食客,以及那些迷糊睁眼,避之不及的贩夫走卒,自然是望着两人离去的地方跳脚骂娘。可纵是骂声不止,于已然发生的事情也已是于事无补。一些趴伏在地,坐着春秋大梦的失意书生以及那些夜市买醉的汉子,望着晴朗天迹,只是叹息自己命运多舛,行迹不畅,良久终于三两散去。     杨志强看着两人纵马而去的身影,对着同样还未回过神来的师兄问道:“张师兄,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就这么闹市狂奔,难道不怕官府衙门勘察询问。”     “官府?”汉子反问一声,拖鞭自走。     横舟镇西边,多是此间人家开的酒肆客店。虽然饭菜口味皆是一般,可在这几十年都未曾缓过气来的大楚边陲,也是难得的喧嚣之所。加之价钱公道,主人豪爽,拼桌一醉之事屡屡发生。更难能可贵的是,主人醉酒之后总是会少算几吊铜钱银两,惹得不少本地人士还是会偷偷抠出几吊铜钱,喝上一壶横舟镇中不甚地道的横舟花酿。此时便有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同一个气度不凡的青衣男子坐在二楼的一个半遮半闭的小间之中饮酒笑谈。     男子衣着朴实无华,一如横舟镇中最为常见的粗步长衣,无甚颜色点装,只是衣上的扣节相连,较之那等长衣多了几分繁复。男子一杯接一杯的饮下杯中酒水,等到一坛好酒被喝的涓滴不剩,他迷醉站起身来,走到靠近窗间一角,哀荣不定。     老人对此见怪不怪,伸手拿起桌边酒壶,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不等将刚倒的酒水饮下。靠窗的青衣男子剑眉稍扬,沉声道:“先生!既然你我引为知音,互为知己。那费某今日就来说说心中压抑许久之事。”     男人转过身来,快走两步,站在了老人身旁。     老人洒然一笑,轻轻颔首。     男人神色追忆,开口道:“自从十多年前北军南下,马踏河山。我大楚军民浴血奋战,府库一空,民为战死,十室九空。朝廷再次大力整顿南北两防,可终究是成效微微。”他惨然一笑,再次端起酒杯,仰面饮下。不料杯中空空,早已无物,只得悻然作罢。老人微微一笑,伸手提起酒壶,给男人倒了满满一杯酒水。     男人却不在举杯痛饮,他转身靠在椅背之上,继续说道:“费某为官三年。本指望能一展作为。可如今三年已过,治辖之内却依旧是民不太平,军士不振。”     老人终于开口道:“所以,那该如何?”     “如何?方今天下乱世昏昏,民不聊生。官场上,尽是醉生梦死之辈;学堂中,皆为鸡鸣狗盗之徒。我又能如何?”男人反问。     屋外,寒风凛冽而来。逢着墙角缝隙,钻之入内,更添两分寒意。     老翁紧了紧身上有些陈旧的大衣袄子“所以你就自暴自弃,自怨自艾。”     男人洒然一笑。     “自暴自弃倒是不敢。只是费某一番苦心,终不得吐,心中惆怅罢了。明天该穿那身青袍,还是依旧穿那身青袍;该去点卯还是去点卯,哪敢多言。只是,我想告诉那些文人士子一句,正是他们眼中的昏君佞臣抵挡住了北国的一次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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