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神色绝望。
“这是封仙台啊”汉子无奈言语,自哀自叹。
黑虎攀至二楼,犹然不甚满足,直到爬上三层的第一道台阶,它才浑身淌血,力有不逮的从高台之上跃下,神色愤恨。
“早晚老子爬上三楼戏看人间”黑虎低声自语,转过身来,神色玩味的看着手脚惊颤难平的执刀汉子。
“本大爷苦口婆心,让你快些离开,你不听?现在,想离开,恐怕也来不及了。”它语气悠悠,神色玩味。
黑虎钢尾甩下,堂堂正正奔至汉子面前,瞧着脸上已有三分退意的负刀汉子,戏谑一笑。抬起蒲扇般大的虎爪,劲气循环,绵绵不绝。
“从妖丹至至四爪之间,劲气自循;从四爪至妖丹,绵绵不息。”黑虎嗓音低沉,嘿嘿冷笑,额头倒竖的眼睛放出道道森寒紫气直对汉子而来。
汉子自顾自叹,脸色晦朔。他低沉着声音呢喃道:“二楼,二楼,他不是一楼啊,他是货真价实的二楼真仙,可受玉旨的真仙啊”汉子颤抖着手指抓着寒光闪闪的长刀,眼中神韵尽失,毫无神采。他哆嗦发白着嘴唇,瞧着黑虎这避无可避,大开大合的一爪,汉子既然丝毫动弹不得,愣愣出神。
“袁大侠!你这是作甚”张许厉声喝道,睚眦尽裂,焦急无比。无奈开山猿依旧卧刀而立,既不退后,亦不前行。原地发呆出神。
刘巍死死握紧拳头,一向沉稳厚重的汉子嘶声大喊道:“袁大侠,我刘巍耿直性子,最讨厌拖沓之辈,好不容易初露头角,进入江湖。第一个搭档就是人称南袁的袁大侠你。”汉子顿了顿,神色凄然,他看着黑虎巨大趾爪离开山猿不过五丈距离,既有担忧,又有遗憾。
想着这负刀汉子在幽林之中轻描淡写制止住了女鬼攻势,想着他智破黑子谎言的自得,他好是钦佩。钦佩到了在心中将他当做自己的榜样,当做自己的方向。可现在看着汉子如此畏首畏尾,辜负自己侠义之名,他忍不住使劲大骂,气喘连连,直到后来,甚至到了跳脚大骂的地步。可开山猿神色依旧,不悲不喜,唯有青筋暴起的右手死死抓住长刀,愣愣出神。
刀身雪亮,如女子秋波媚眼,姿态千万。长刀嗡鸣,滚烫火热,汉子目中无神,手脚冰凉。
黑虎神色冷冽,迅疾一掌终于拍到了汉子脸前,轰隆一声大响,只见黑雾弥漫,阴风阵阵。
少年神色惊变,看着这电光火石无比迅疾的一幕,他几乎本能的脚步后挪,反手就将少女娇弱身子护在身后,他则顶在早已破烂欲倾的榕树之前,面色不舍。
“怎么?小子,咱老人家可还没死呢?你绝望个屁!”沧桑的声音忽然响起,少年只听得风声呼呼作响,便再无其他。少年感激的看了一眼面色通红鼓胀如气球的河鲤。又担忧的转过身去,看了看身后少女,伸手碰了碰她柔滑皮肤,只觉凉意沁体,手脚皆冰。
开山猿抓着那柄滚烫有如沸水的长刀,依旧不管不顾,面色凄苦。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老人,想起了他温暖的手掌,想起了他慈和的容颜。还有那以为忘记可从来不曾忘记的一袭,一轮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汉子嘴中呢喃,高大身子被无尽黑光包裹,神色留恋。
“袁宽亮,哪能这么容易让你死。”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一袭红衣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汉子身前。她发丝弯曲,青丝飘摇,一袭大红长裙随风激荡,没有了春光乍泄的大好身段,有的只是倔强到了极致的执着。
“你,你”汉子嘴唇哆嗦,看着来人,竟然丝毫说不出话来。只有呆呆的看着这个既让他熟悉又让他陌生的女子,似乎许多年前第一次遇到她时一样。
那时花好月圆,明月高悬,如今凄风苦雨,光景惨淡。
黑虎遮天蔽日的一爪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