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同行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缓步而行,虽然田间道路湿滑,脚底沾了不少泥土,但在这夜色寂寥的田地中行走玩赏也到是别有味道。只是李知宇心中担忧赵晴柔安危,这才一路心不在焉,对周围事物风景不大关心。
二人走的半刻,折转到了一条小巷之中。巷道两旁屋宇成列,但大多无甚灯火,多半都是一片沉寂。偶听得稀落言语,却都是打骂推搡之言,老翁求饶叫苦之句,以及妇女稚童呜哇哭泣之声。李知宇不明究竟,又加之口不能言,不能询问李循礼这是何故缘由,心中稍觉憋屈。
“嗯?小兄弟想知道这是为何?”李循礼微笑道,瞧了瞧少年从疑惑转为激动的神情。
少年一双眸子精亮有光,瞧的片刻,还多了些可怜之色。
李循礼微微一笑,正欲解释,忽然心中想起其他事情,他略显疑惑的问道“小兄弟为何不问在下如何能读懂人心?”少年闻言不动,嘴角反而还悄悄勾起一丝弧度。李循礼疑惑不解。
自己这能看穿他人心思话语的奇异神通除了为其净眼的温知良,连其父母也不知道。这少年为何一脸释然。李知宇口不能言,自是沉默而对。
李循礼见李知宇不答,也不强求,他唏嘘说道:“阑海县本是陇海郡中屯军之所。虽无甚险要地形,但其既为我楚国门户,自然是两国军阵盘结重视之处。每逢大楚与吴越不和,我阑海县便首当其冲。城内见闻正如小兄弟此刻所见所闻一般,盗匪横起,百姓畏死,民不聊生。市井寻常百姓既无米黍以养其体,亦无粗草蓬藋以暖其躯。加之兵祸天灾,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便须三防。小兄弟,可知这三防是哪两防?”
李知宇自是不言,李循礼望了望远处燃起的零星烟火,目中萧瑟悲怆。他顿了顿,又说道。
“这三防啊,便是一防官,二防盗,三防敌。观看小兄弟衣着样式,与我处大不为一,故而不知为何需防官。在这楚国境内,郡县州所数不胜数,或有名山大川巍峨九霄;亦或有佳人美酒富贵江南。所在州县或贫或富,在循礼看来却都是幸福之所。而我们阑海县,百无其一。”他稍稍停顿,语中满是失落黯然,他又开口说道:“我阑海县原本也是富庶之所,那时良田遍地,鱼米极多。每逢夏秋两季鱼群回流,经过梅屏县的跃龙涧,跃江而下,可观百万游鱼跃涧而过,时人称之为鱼跃龙门,满灌河海。”李循礼清了清嗓子,看着李知宇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一动不动,又说道。
“那时鱼群逐流而下,每逢鱼群产卵之时,鱼群又逆流而上,过梅屏,经大河到这阑海县中,渔民每天都可打得百斤鲜鱼,那时候家家户户食得游鱼,饮得美酒,却是好极。”李循礼说完稍稍停顿。
“至于阑海县内还有大楚晒盐之所,不过盐场却是大楚各州县所管辖,但鱼盐之利我落鹜村也可稍沾雨露。”他讲到此处稍稍停顿,清了清嗓子,又说道:“虽然官府严禁私盐贩卖走私,但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落鹜村中也有许多人家私掘驿道,私售官盐,每年获利百万之辈不可胜数。只不过,由于这盐乃官府管辖,多有被捕入狱之人。”李循礼讲到此处,脸上略有尴尬,显是自己也稍有愧疚。李知宇闻言点头,以示自己在聆听。
“除却鱼盐之利,再有就是阑海土地平旷,官道极为宽阔,对于大楚用兵布阵,出军御敌及其便利。当此两国用军之时,阑海便处于两国极为重要之处,这才导致了在下方才所说的一防官,二防盗,三防敌所在。”李循礼说完轻声一叹,却不再言语,只往前方走去,李知宇静静跟随。
二人走的片刻,已然出了巷落,走到了一处较为宽阔的地界。
李知宇往前方看去,只见得此处有大量民居,除却有几座稍大府邸,大多都是低矮平房,四周野草蔓延,显是无人。李知宇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