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好喝彩之声此起彼伏,每到精妙之处,耳中只闻众人喝彩,至于这内容却是半字不闻。尤其是说书先生每每讲到精妙之处,配合上说书先生精妙绝伦的口技,更是绝上加绝,众人只是喝彩拍案。赵晴柔撑着一张小脸,偶有害怕,偶有吃惊。
李知宇顾不得说书先生精彩的故事,妙绝的口技,只是担心赵晴柔又独自乱跑。少年心中急切,终于等到说书先生堪堪止住,转而去拿桌上的那杯茶水,众人神色急迫却又不敢呼喊打扰说书先生时。这才急忙大声喊道:“赵晴柔,不要乱跑,等我!”少年吃力喊叫,声音略显嘶哑。
“赵晴柔”“赵晴柔是谁”众人听得李知宇大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还有不少好事之徒以为其中或有隐情,大打呼哨。过不多时,众人接声无回,这才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清秀的白衣少年站在一根略显粗大的枝桠上,少年不配玉束金,腰间系着一条白色布带,迎风而荡。李知宇见的众人目光齐齐聚在自己身上,脸色微红,始觉“君子责己也重以周”,今日顺风而呼,声音更疾,这闻者却也愈远,古人诚不欺我。李知宇只顾心中嘀咕,这一瞬间却是忘了众人目光齐聚,待得发觉时,脸色羞红,独自懊恼之际,手脚一松,却从枝桠上重重跌了下来。这一丈有余的高度,若真跌下,那后果却是极为不妙。
众人呆呆看着跌落的少年,手足无措。那说书先生见众人惊慌乱叫,只快速吞了一口茶水急忙来看。不料得茶水滚烫,这猛然间喝入口中,口舌之间具是疼痛,慌乱的吐出茶水只待抬头。赵晴柔听得李知宇大声喊叫,心中也暗暗羞怒,少女虽活泼开朗,在这如此多的人群中间,却觉甚为不妥。正欲出去好生教导他一番,可见得李知宇惊慌跌落,心中却也慌乱得紧。少女轻捂嘴唇,神色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李知宇从空中极速掉下,心底慌张。欲转动手脚抓住枝干末节,可如此危急时刻,手脚抖动使唤不得。看着地上坑洼中留下的少许雨水,四肢冰凉。待得离地面不过十余寸时,鼻中已能嗅到雨过黄土的微微腥味,腹中一股热流涌起,直往四肢百骸而去,浑身经脉具是流通,又还归气海。如此这般,待得热流走过三十六周天,嘴中传来一阵梅子酒的酒味。当下心中微凛,顾不得其他,只把这青衣老儒当做活神仙,寻着热流流过的地方运气而行,四肢劲力更猛,双手用力,沉沉按在地下,少年身体轻微抖动,四肢关节噼啪作响。
众人见得少年离地不过十余寸时,早已害怕的捂着嘴巴,努力不使自己出声,一个个睁大瞳孔,心里惋惜,这翩翩少年今日却要埋骨于此了。还未待得众人惋惜声传出,只见得少年双手撑地,却是无碍,只是身体承受劲力不住,摔的嘴中啃了一嘴黄泥。
众人缓缓吐出一口郁气,少年无事就好。说书先生看着少年行不过十寸到安然落地,心中长弦终于松驰,又看众人目光完全被李知宇吸引而去,心中微微恼怒。清了清嗓子,口中传来虎啸龙吟之声,众人这才调转目光看着说书先生。赵晴柔趁着众人目光都被李知宇吸引过去的时候,推搡左右,终于挤出了人群,看了看白衣已变泥衣的少年,微笑道:“怎么?这学得诗书百首,今日却为何如此狼狈。看来,诗书本无用,庸人自扰之。”少女说完话语,伸出手来。李知宇脸色羞红的望着少女,良久也伸手而去,二人脸色具是羞红。
这男女可是授受不亲啊。今日如此却是违背了圣人教诲,这诗书看来有时候也着实挺无用的。李知宇紧紧握着赵晴柔的小手,良久才站起身来。看了看面色羞红的少女,心中更是羞恼。二人心事具是难言。
此刻说书先生喝完茶水,清了清嗓子,早已讲的热火朝天,众人喝彩拍案之声又已响起。李知宇想了想说书先生先前说的渭南有虎这几句,心中想到确实确实。这渭南本就丛林地貌,故虎多居其间,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