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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师父站在远处,便如见到了救星,随即对张寡妇做了个鬼脸,朝着师父大步跑去。待到接近时,只见得师父手中拿着一柄断剑。剑长十余寸,剑刃满布裂痕,毫无光泽,恰似粗糙的镜面,只照得道道残影。李知宇不明所以的看着师父,眼中有着疑惑。师父若论耕地种菜自是好手,可耍刀弄剑那他却是不敢恭维,平素打磨菜刀等一干家用,都是邻居代劳。

    “知宇,随为师去个地方”赵树理轻声开口,径投山路而去。李知宇听闻师父话语,快步疾行尾随而去。师徒二人一路无言,直走得日上三竿,才见到远处一排排低矮的草庐。

    草庐依水而建,处于溪水下流,溪水冲刷土木而过,难免较之上游略显混浊。李知宇跳到河边轻捧了点溪水,洗了把脸。

    赵树理却并不停歇,走到居中的一所草庐前,轻扣屋门。屋内寂寂无声,毫无动静。赵树理动作依旧,待过得半时,这才随意坐在了庐旁的一块大石上,闭目养神。李知宇百无聊赖的四处走动,摘花扯草。

    风声微动,时光静沉。似火骄阳寂寂而落,凉意透体而来。赵树理不发一言,静坐养神。李知宇看了看远方成群的孤雁,心绪不定。忽然间,远方轰隆一声巨响,火光浸染半片天地,在黑夜中分外耀眼。

    远处山坳中,一个黑瘦汉子骂骂咧咧的走着,手中拿着一柄黑沉长剑,壮实的臂膀上有着点点红色斑痕。汉子约莫三十余岁,体型健硕,赤裸着一双臂膀,湿透的汗衫半系在腰间。身上的汗水顺着臂膀滴滴流下,额间的长丝一缕缕贴在额头,远远望去,不见眉目。

    赵树理脚步轻挪,身如蜻蜓点水,体形微动,人已飘出十丈之外。李知宇见师父远奔而去,来不及诧异,也快步跑去。

    山坳中,黑瘦汉子一只手拖着剑柄,一只手细细摩挲着剑刃,黝黑的脸庞满是陶醉。待看那柄剑时,只见长剑剑刃漆黑如碳,在灯烛下也无丝毫光亮,沉如幽潭,只是偶有轻微嗡鸣响起。赵树理凌空而跃,手中半截断剑急斩而出,毫光暴涨,袖袍轻拂,身如猿跃,十里可听风吟。

    黑瘦汉子听得风声渐动,缕缕气机已向他长剑锁定,抬眸望去,只见有人跃空而来。汉子心中微动,嘴角轻弯。身体微微旁侧,两脚闭合,长剑直挡胸前,以剑对剑。当此时,赵树理半截断剑如长虹而落。只听的耳边一声巨响,赵树理长袖飘扬,汉子脸色苍白,二人对视半晌,表情不定。

    李知宇大汗淋漓的跑来,见师父和那黑瘦汉子沉默无言,二人表情具是严峻,心下慌乱。脑中只想起在课堂上教书先生讲过:君子以仁义待人,士子以守节为本。不愠不怒,不骄不躁。佳兵不详之器,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可如今师父不分青红皂白便与这黑瘦汉子大打出手,实在有辱斯文。虽如今看去,师父或许占了上风,可咱客套话还是要多说两句。

    “这位先生,我师父今日不知为何竟然贸然动手,望先生勿怪。何况我师徒二人登门拜访,先生却铸剑草庐不见。殊不闻,礼不下庶人。如今看来,却是先生有过在先,我师父无礼在后,两下却是扯平了。”李知宇轻声开口,脑袋却早已低垂。他原本就是温恬的性子,今日不言己方过错,反倒责备他人无礼在先,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黑瘦汉子闻言,眼神怪异的看了李知宇一眼,又看了看眼前不苟言笑的赵树理,心中只觉好笑。

    赵树理略微沉吟半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半截断剑,又看了看黑瘦汉子手中的长剑,若有所思的点头摇头。

    远处,有马蹄声滴答而来。一黑衣长袍的道士背上背一柄桃木短剑,骑着一匹半跛的老马,手捻长须,念念有词。

    “二位,我半截指不请自来,还望二位见谅。”道士捻须笑道,松手抓了抓老马的鞍佩。脚下轻挪,身体奔腾而起,背后桃木剑紫气浩然,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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