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其实很早成名了,被人称作不败铁壁,后来悄然退居二线,隐于幕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而就在今天,不败铁壁崩塌了,若是放在外面,不知道得够程九吹嘘多久,但他现在没那个心情。
涟镜竟然自己跑掉了,程九不经怀疑,自己在这些人心中到底算什么?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们得到的就是被抛弃的待遇?这叫什么事?难道将鹤他们当作朋友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镜儿,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而涟镜的脑中根本没有那些,程九是谁?风无痕又是谁?谁在意啊!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鹤,鹤蓝色的长发,鹤的微笑,鹤在自己虚弱的时候拽起自己的手。。。
终于,终于能再与你相见了,我最亲爱的姐姐!
涟镜眼中尽是狂热,到处都是鹤,又到处都看不到鹤。
“铛”!
最后的一道铁门落下,砸在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地下不断回荡。
不过是一道普通的铁门罢了,能拦住谁呢?
能来到这里的人连不败铁壁的铁链的没能拦住,这铁门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不过是战神殿最后的面子而已,没有任何实际效果。
不费吹灰之力便推倒了铁门,灰尘扬起,门上的铁锈似乎在告诉来者,它已经多年不曾被使用了。
比起眼前,外面的通道简直称得上是宽敞的大路,狭小的铁牢一个挨着一个,没有一点声音。
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照明的工具,涟镜打探四周。
铁门后是一具具尸体,腐烂发臭,有的已经只剩白骨。他们保持着死前的姿势,奋力伸出双手,祈求得不过是最简单的阳光的怜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中,永不见天日,最后属于他们的,只有绝望。
姐姐啊,我最爱的姐姐,他们怎么可以让你住在这种地方?你不属于这里,你是我的,我会救你出去的!
“救我!”突然有一双手攀上了铁门,摇晃着哐当作响,“救我啊!我不想死在这里!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涟镜可以背过灯光,不去看那人的脸,这是男人的声音,那苍老的手也一定不是鹤的。
见涟镜不理自己,那人又冲着她喊道:“求求你,杀了我也好,杀了我吧!求求你了!”
涟镜厌恶的走开,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这里活人很少,还有力气喊话的也就那一个,涟镜还看到两三个活着的,坐在角落一言不发,涟镜通过也懒得抬头看一眼。这些人已经失去希望了,即使被救走也没法再在外面的世界活下去。
百来米路,很快就走完了,涟镜也没有看到鹤,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了。
在这里!一定要在这里啊!
迫不及待的将光照向牢房,灰暗的世界里多出一抹平静的蓝色。只是那蓝色已经失去了光泽,也不再顺滑。
鹤倒在地上,手脚被带有抑制魔法的枷锁束缚,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尽是淤青。
涟镜激动的摇晃着铁门,想要引起鹤的注意,也试图拆掉铁门。
“姐姐!你看看我啊!镜儿来救你了!姐姐看我一眼啊!”
可鹤哪还有那个力气,自从到了这里她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保持着清白纯洁,原因可笑至极,战神殿的教员认为她脏,仅仅因为她不是战神的造物。
鹤也听到了涟镜的呼唤,可是魔力被抑制,她连治疗自己都做不到,要不是要公开处刑鹤,她早就死了,现在这一口气,是战神殿的人刻意留给她的。
多么可笑的信仰。
多么疯狂的信仰。
多么——纯粹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