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跟在涟镜身后走着，天色已晚，街上行人很少。偶尔见到一两个人影也是来去匆匆，大家都要准备之后进入血腥森林。他抱怨着：“鹤也盯得太紧了吧，明明她自己也挖草药来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姐姐她也没有啦，带走的草药都会放在特制的储物空间里，以后再找地方种植，每次用都只会取一部分，所以为了达到用药量，需求也是很大的。”

    涟镜突然想起，出来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带，本来还想着带程九去吃点东西来着。

    见涟镜突然停下来，程九走到跟前：“有什么事么？”

    “我。。什么都没带。。”

    略表歉意，涟镜想要回去，程九拦住了她，“你有什么想买的么？”

    涟镜摇了摇头，程九在她背上一拍，推着涟镜往前走着：“那就对了，咱随便走走，我也没想买的东西。”

    场面有些怪异，十五岁的小孩推着高自己一个头的少女往前走着。

    “阿九！人家是女孩子的，会害羞的。”程心适时的在脑子里提醒程九，程九赶紧放开手，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对他来说，涟镜只是小妹妹。

    涟镜把手放在脸上试图给用手的温度给脸降降温，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阿。。程九我们现在一个年纪，为什么。。你这么。。矮呀。”她支支吾吾的说着，总觉得有些不礼貌但又找不到更合适的词。

    程九笑了笑：“想叫我阿九就叫吧，你们都是叫的昵称，只有我不是总有些见外了。”

    “嗯。。”

    程九接着说道：“身高的话，没记错的话，过了今年我会就长了。不出意外的话，能比刺刀高些。”

    涟镜点了点头，程九经历过一次，自然是清楚的。

    “我们往城外走走吧，我想编个花环。”

    “好。”

    程九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能编花环了，到目前为止，他见过的植物各个带刺，根本不适合编织。

    很快，程九的顾虑就消失不见，涟镜对这里的环境还是很熟悉的，她领着程九来到河边，这里居然还是有柳树这样一般的植物的。程九一把扯下不少柳条，想了想，双手合十转头对涟镜拜托：“回去不要告诉你姐哈。”

    涟镜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程九蹲在地上认真的编织着。四下无人，程心也跑了出来，看着程九的动作不断指挥着。

    看着此刻开心的两人，涟镜心头总有些伤感。她说话不多，但是心思最是细腻，她想到自己，想到鹤，想到程九，好像大家的不幸都多多少少跟神有关。

    神不是应该带给人们幸福的么？如果神只能带来离别，那么为什么那些人会那么的崇拜他们呢？眼前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背影高大，身上满是怪异的纹身，幼小的涟镜趴在地上哭喊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拿高大的人杀死自己的母亲。

    “想什么呢？”程心飘到涟镜身边，涟镜一惊，收起心事。

    “心儿姐姐。。一定很。。悲伤吧。”

    “对呀。”程心笑着，说着悲伤脸上却看不到一丝。

    “。。。”涟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在她看来，程心不过是强颜欢笑。

    “但是，阿九还活着呀。”

    短短的一句话，似乎包涵了很多意义，程心不再多说，留涟镜自己思考。不一会程九走了过来，递给涟镜一个漂亮的花环。

    “心儿说你心情不好，让我给你也编了一个。”

    涟镜接过花环，花环很漂亮，程九很熟练，还摘下些小花作为装饰。程心催促程九把花环戴上在头上，涟镜看过去，明明自己手上的很好看么，程九自己的却编得歪歪扭扭，圆都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