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歌,练气第六层对战陈柏如,练气第四层!”
浑厚的男音在耳边乍起,燕青歌扭头,擂台上赤边白袍的接引人员面无表情,漠然地盯着他。
“燕青歌,练气第六层对战陈柏如,练气第四层!”
接引人员又一遍喊道,燕青歌冷哼一声,看了眼已经被吓得瘫在地上的吴晓,不顾后者畏惧和怨恨的目光,一个轻跳,到达了乙字号擂台上的一边。
“在下陈柏如”
说话的男子背负重剑,长相平凡,面颊微微凹陷,深青色的黑眼圈之上是一双湛亮的双眼,正严肃地望向燕青歌,嘴角一抹苦意久久不散,行了一个抱拳礼:“还望燕师兄给我一个痛快!”
燕青歌无言以对,只能同样抱拳回礼:“在下燕青歌!”
东侧高台之上,有三人站立,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其中一位相貌端正的赤袍老者正一脸阴翳望着乙字号擂台的方向,压着嗓子说道:
“陈长老当真要一直护着他?若是那燕小儿此次大比得了前三,就罢了,要是他没有”
老者转身,看向他身后的牛执事,一个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笑容的大腹中年男人,冷声道:“我就是拉下我这张老脸,也要去掌门那里讨个说法!”
“吴长老这是说得哪里话嘛~”牛执事听了这话,心下更加不以为然,掌门说句不好听的话,掌门到先天已经多少年了,进阶无望,还有多少寿元可活?
肥胖的脸上倒是一团和气,柔和的语气很容易让听者心生好感,他盘着自己大拇指上戴的翡翠扳指,样子更像一个商人或是乡下的员外,慢悠悠道:“小朋友们不知道天高地厚,行事偏激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晚辈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哪里用得着这么大阵势?”
说罢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青年男人,一个赤袍的真传弟子,见对方惶恐地低下头去,才又冲满头白发的吴长老,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王执事昨晚伤重不治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啊,可得好好注意身体喽。”
吴长老听闻此话,身形一震,冷哼一声背过身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若不是这牛执事拦下了他,那黄口小儿怎么能在如此羞辱自家外孙女后还能平安无事?若不是自己手下的真传弟子在三天前的内斗中只活下来三人,自己何至于示意外孙女去向那燕青歌服软赔罪?若不是三天前一直蛰伏的陈长老是那最后的赢家,自己又何至于连他手下一个区区执事的脸色都要受着?
还不是势不如人呐。吴长老握紧拳头,身形仿佛又佝偻了几分。
牛执事看到这一幕,脸上笑意又加深了些许。
刚刚从自己那远房侄子处得来的消息,正是他向燕青歌身上投注的原因。洗经伐髓啊,这可又是一个直通先天的潜力武者,将来的利益可比开罪吴长老而失去的要多得多。更别说,若是那燕青歌真的进了前三
牛执事有些怀念地抚摸着翡翠扳指,这是他年轻时浪迹赌坊赢来的第一个贵重物品,从那之后,他一路打拼,以不到感气圆满的修为爬到玉京上城三大门派赤元派执事的位置,现如今从三日前的内斗中活下来并且受益,除了八面玲珑的本事,靠的就是一双好眼睛!
燕青歌睁大双眼,眉头微皱。
才学了一会儿理论知识的他在剑法上怎么可能是这些练习已久的同门的对手,他又没有什么系统在身,刷的一拍秘籍就学会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默默承受对方的攻击,然后努力睁大前不久还是近视的双眼,运用进化过的发达视觉仔细观察体会着对方剑法招式的应用,更别说烈日剑法施展时,对方还会有灼热的真气顺着每一剑的碰撞传导过来,虽然有皮肤和肌肉作缓冲不会受伤,还是打得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