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意,真是抱歉了,公司这边的意思要从总部调人过来,所以”苏慧短暂顿了一下,非常歉然的说:“让你白等这么多天,真是太对不住你了。”
“师姐千万别这么说,”楼意一只手慢慢搅着锅里的稀饭,“该说抱歉的是我,这么多天让你费心了,”她其实不是很会说话,想了想,继续说,“师姐,改天请你吃饭,到时候再好好的谢谢你。”
苏慧在那边鼓励了她几句,最后笑着说:“你还跟我这么客气啊,”说着非常可惜的叹气,“这个职位非常适合你,只能说我们老板错过你这个好人才了。”
楼意有些不好意思,“师姐,没事,说不定有更好更合适的公司等着我。”
话说到这,苏慧也只能跟着安慰,“是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这么优秀,肯定好多公司抢着要你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楼意呼口气,放下勺子,关了火,案板上放着今天去超市买的肉和虾,不过已经没什么心情做了,只能搁置在冰箱里。
她拿瓷碗盛了稀饭,端着出了厨房,坐在了沙发上。
其实,她不优秀,毕业就在恒泰工作,从最底层摸滚打爬了七年,才坐上组长的位置。
一晃也三十了,她活的很传统,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想着工作上了个台阶,接下来就是试着找个人交往,等感情稳定,再磨合个一两年就结婚。
可如今看来,计划似乎全落空了。
楼意又呼口气,稀饭温度刚刚好,她端起喝下肚,擦了下嘴巴,起身去刷碗。
现在她没时间发呆,也没时间自怨自艾,更没时间纠结迷茫。
三十岁的女人,可没有时间给你挥霍。
中午十点,楼意拿上简历出门,正直寒冬,北风吹得脸疼,她裹紧了外套,朝车库走去。
晚上十点回到家,换上棉拖鞋,楼意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好久,才翻个身面朝着天花板。
“楼姐,恒泰那么好,你为什么离开恒泰来我们这样的公司?”
几乎所有她去面试的公司都有问这句话。
“我们也想聘用你啊,可殴打上司这种行为,实在是不敢接受呀。”
几乎所有的拒绝词都是这个,楼意觉得眼睛里有雾气,她又翻个身,将脑袋埋进抱枕里。
忽然悲观的想,这辈子该不会找不着工作了吧?
思及此,一下子心情糟糕的很,起身,接了杯热水,抿了一口,暖热的水流进胃里,让她情绪抚平不少。
等半杯热水喝下肚,楼意轻轻舒口气,世上的工作多得去了,要是那个姓张的赶尽杀绝,那她就大不了不做这一行。
这么一想,楼意心中畅快很多,此刻也觉得有了饿意,便去了厨房,把那些肉c虾拿出来。
晚上十一点半,楼意围着围裙在刷碗筷,她又在胡思乱想。
距离放年假也快了,要不然等过了年再找工作?可想到回家过年,那些亲戚邻居的“关心”她就一阵窒息,而且现在她爸妈还不知道她辞职了,如果知道了,这个年估计
手里的瓷碗摔落在地,打断了她的思绪,楼意一脸“人倒霉连个碗都跟自己过不去”的丧气样子。
她啊的叫了一声,烦的要命。
晚上十二点半,楼意爬上床,用被子裹紧身体,她闭上眼睛,规划着明天做什么。
——
早上七点半,远兴商务大楼,三十层的会议厅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韩域坐在椅子上,整个后背慵懒的靠在宽大的椅背上,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看得出他很高兴。
秘书把一杯热咖啡放在他面前,他只是扫了一眼,继续跟手机那边的人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