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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

    “两年了,那些绝望的日子,我已经不想再过下去了。”说着,金芝语气渐渐哽咽,“警察来了几次就不再来,这案子也慢慢被人忘记了。只有我那冤屈而死的孩子,每晚梦里都来找我,我醒来每每哭湿了枕头。起初,我被人拖下水,做起皮肉生意,生活艰难还在其次,我心里在说服自己,这是在打听案子的情报,可是茫茫人海,谈何容易?半年以后,我发现这是自己在骗自己,我只是想放纵自己的,出卖自己的灵魂,到头来不过是寻找一种麻醉而已。夜间我留恋陌生男人的温暖,到了清晨假相破灭了,我痛苦万分,大哭一场然后重新化个妆,开启新的轮回。这种感觉就好像活在地狱里,你知道吗?”

    任凭泪水在脸上施虐,金芝也不伸手擦一下,她就那样眼睛红红地瞪着老麦,久久不移开。

    老麦欠身,从船窗边的矮柜子上,拿了一包纸巾递给金芝。金芝不接,她说得声泪俱下:“你要不答应,我就回去卖我的肉,继续活在地狱里,说不定哪天也是死了!”

    老麦苦笑,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心中有了数,便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像哄小孩样的低声说:“别难过了。这样罢,在破案之前,你就住在船上好了。”

    “真的吗?”金芝脸上浮现希望,她十分惊讶地问,不顾快要流进嘴角的鼻涕。

    “这么大的人了,还吃鼻涕呀,像小孩子一样。”

    老麦轻轻用纸巾帮她擦去鼻涕,又递给她新的纸巾。

    金芝接过来,擦擦眼泪。她心里在想,好在来之前没有化妆,这会儿脸上不至于惨不忍睹,不然就脸就丢大了。

    老麦脸色一整,严肃地对她说:“人们都喜欢寻找真相,好像没有真相就活不下去似的。但我这辈子所见过的,一桩桩,一件件错综复杂的案子,背后的真相往往是丑陋卑贱的,残忍不堪的。我怕你得知了真相,会承受不了。”

    金芝笑笑:“我活到了这份上,什么后果都能承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老麦慨然说道:“好,既然有这样的觉悟,你把发生在你家的案子给我说说吧。”

    “说起案情,其实很简单,之前我跟警察也说了好多遍。”金芝慢慢陷入了回忆的思绪中。

    “那是前年的事了,当时我跟我老公结婚有九年,有个儿子七岁多。老公婚后变了个人,每天去赌博,赢了钱就大吃大喝,输了就在家摔东西骂人,完全不管我们娘俩。后来我都不怎么搭理他,他回家就更少了。七月里一个阴沉沉的日子,我记得那天清晨刚下完一场大雨,中午我在门口做饭,小松,就是我儿子,他自己一个在门外玩耍。我炒一个油爆小龙虾,发现没有红油了。卖红油的店铺在对面巷口不远处。我就让小松去买,他初时不肯,我答应多给他一块钱,他开心地接了零钱,蹦蹦跳跳地去了。”

    “这一去,他就没有再回来了?”老麦平静地问。

    金芝点点头,泪水又快要流出来:“要是不给那一块钱,该有多好!这件事,后来一直在我梦里反复出现。”

    “卖红油的老板是否指证,孩子当时有没到他店里?”

    “没有去到。”金芝摇头,“说来也奇怪,我遍寻孩子不见,傍晚时分去报了警,警察当晚就查看了附近街口所有的监控,完全没有看到孩子,也没有发现有可疑人物的踪迹。小松就这样,好像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只是事情的表象,实质不一定如此。”老麦低头思索了下,“你接着说吧。”

    “那时我老公跟几个混混到四川去逛赌场了,没在家里。我一个人又伤心又害怕,拼命打他电话却打不着。隔天他才回来,这时他已经晓得孩子失踪了,样子就变得很奇怪。”

    “怎样奇怪?你不妨说得仔细点。”老麦神情更为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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