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中学八十周年校庆的宣传铺天盖地,j市的大街小巷都聊着这件事情,高三(7)班的微信群也跟着热闹起来,这种时候大家都免不了去怀念过去感慨青春。杨晓洁和彭磊的婚讯把群聊推向了另一个,对话框里被一阵祝福和红包轰炸,我也抢到了十块八块的。紧接着好事的同学发出一张张旧照,手机又被刷了屏,一伙人相互比着谁攥的黑历史更多,到头来谁也没能幸免。
“西瓜甜不甜?”
“甜!”
摄影师用老套问答逗开了十七八岁的笑脸,也成功留住了最好的一刻,朝夕相处两年的同学们统一白色夏款校服整齐站成几排。校园草坪上阳光正好,我眯着眼,隔了两排的最边上是陈祎,笑得灿烂,这一切都被封存进了毕业照里,连同那时的友情和爱情。
像似阵风匆匆翻过高考倒计时牌,我们每回从书海题库里探头望,离战场又近了几步。最后一段日子自习越来越多,各科老师只在答疑解惑,偶尔再强调下历年得分失分点。教室里大多数时候都闷热安静,听到最多的是风扇转和翻书声,当我把陈祎整理的理综考点看了十几遍后,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考前最后的晚自习,老李仔细嘱咐我们高考相关注意事项,重复好几次后叫了几个男孩去办公室。再回来时每人怀里都抱着个滚圆的西瓜,教室瞬间炸开了锅,大家都停下了手头在忙的事情,直勾勾盯着老李把西瓜切成一块块的,眼馋得口水都要流了出来。初夏的夜晚,一口鲜甜的西瓜沁人心脾,一同吃瓜的老李也趁这机会说了些肺腑之言,他说,高考不过是人生漫长旅途中的一站,好坏都不能断言我们的未来,要珍惜陪你经历这些的同学们,以后再相遇就不知会是何时了,愿我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戒严的校园肃穆庄严,警戒线外人头攒动,入场哨响考生们一拥而入。被人群簇拥着上到了要去的楼层,在楼梯口跟陈祎分开,“林果!”他叫住我像是要说些什么,我问:“怎么了?”“考试加油!”“嗯,你也是!”我们再转身走向自己的考场。两天紧张的考试,交完外语答题卡的瞬间我长舒了一口气,想想中学就这样结束了,句号都画进了那几张考卷里。
考场外晓洁环抱双臂等我,开口第一句问:“感觉怎么样?”我双手一摊:“唉,是死是活都考完了,不管不管了,你饿吗?我们去吃凉面吧。”“你这个家伙心真大。”“走吧走吧。”挎上她胳膊往校外小吃摊走,卖面的老板娘今天特别大方,端上来扎扎实实一大碗的量,碗尖撒满美味的花生碎,心满意足吃完,跟晓洁商量好先各自先回家放东西,晚上直接聚会的地方见。
聚会是张鑫然牵的头,去的人不少,十几个全是自己班的。我差不多是最后到的,ktv包厢里是意料之中的精彩热闹,唱歌喝酒吃东西的,打牌聊天的,一群人早就玩high了。袁野用他那破锣嗓子声嘶力竭地吼完了一首《死了都要爱》,唱罢还不忘油里油气地假装甩了下头发,晓洁冲他做呕吐状,夺过话筒准备开唱。找地方坐下,我左手边的几个同学玩斗地主,一激动扑克牌啪啪地甩到茶几上,搞得一惊一乍的。
陈祎推门进来,紧挨着我把这沙发坐得陷下去了一点。“喝吗?”他晃了晃手里拿着的半瓶水,我手指茶几上别人刚给沏上的绿茶表示不需要。陈祎像是很渴咕咚半瓶水饮尽,手背抹掉嘴角的水滴,呼吸平稳了些碎碎念:“也不知道彭磊那小子,今儿中什么邪了,把自己灌成那个样子。”说是我来之前彭磊一个劲儿地在这儿猛灌酒,谁劝他跟谁急,最后早早就醉的不成样子,陈祎把他先送回家了。张娇听到陈祎的话,也掺进来夸张地描述起当时的情形,说是也许是考砸了,伤心难过了,说我们隔壁班的某女生考后崩溃大哭,在考场外要死要活的,最后总结了一句:“唉,平时嬉皮笑脸的,还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