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租给外来的务工人员,这里人们的生活普遍不那么富裕,这边的消费水平相对新建设的城区要低一点。
餐馆不大,租金也没有那么高。听老板说有七十多平米,装修简单朴素,外间摆了五张桌子,里面有三个独立的雅间,就是一间低档普通的家常菜饭馆。
随意点了三个炒菜,两人都得开车上班,中午不能喝酒,便倒了两杯茶水边吃边聊。
刘忱说:“你早晨说过的话,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你看我这一个开出租的破司机,将来还能有什么出路。”
陈烁皱皱眉头,叹气:“哎。”
“我妈去世的早,我这几年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也知道,我这人心气儿高,本来还以为自己还有什么济世之才。没想到我妈这事也赶得巧,还耽误了大学学业,差点还没毕业。就连常青也离我而去,你说这仨事搁一块了,你说我能咋办?”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搁谁身上都难,哥们儿你呀,要怪只能怪命运不济,造化弄人。话说回来,你起码得放下过去,面对新生活,不管将来如何,现在你的态度得积极c端正。”
“你说的对,我是得面对现实。我得重新生活,我还得活出个样子来给我妈看看。”
“这就对了,你看看你这几年活的浑浑噩噩,阿姨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活的这么痛苦。”陈烁指着忙碌的赵大爷接着说:“天底下苦命的人太多了,人不照样都得好好活着。你看这赵铁柱赵大爷不也是和你一样苦命的人。”
“哦?他是什么情况?”
“赵大爷老伴早年间因病去世,前段时间儿子也没了,一个人张罗着饭馆举步维艰呐。”
赵铁柱是这家小餐馆的老板,早年间两口子辛辛苦苦半辈子才挣下了这自家不大的门面。这里物美价廉,生意还不错,原先有儿子帮衬着,现在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他儿子怎么没的?”
“工厂事故,他儿子叫赵帅,他的案件还是我负责办的呢。工厂赔了挺多钱,他一个孤家寡人,这赔偿的钱,还有这个餐馆日常的流水进账,安享晚年早就有富余了。人不照常不辞辛劳的经营着餐馆。所以呀,再苦再累人都得积极向上,乐观的生活。别看我比你小,这些东西琢磨的透透的。”
“哎”刘忱唉声叹气,听着赵大爷的经历深有感触。
“赵大爷本来都攒好了钱,今年年底就要给儿子娶媳妇呢,现在儿子没了,没过门的儿媳妇儿也吹了,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老头,确实挺可怜的。”陈烁也是深表同情。
饭后,陈烁回支队,刘忱回家。一番聊天刘忱心中这才舒坦,中午踏实的睡了一觉。晚上六点交接,他又奔赴在了车水马龙之中。
每天重复的问话,“先生(女士),您好,您去哪儿?”,偌大的新洲城东窜西走,麻木的穿过一条条繁华热闹的街道,却始终缺少了一种家的归属感。马路边有人招手,刘忱靠边停车,上来一男一女。
“你们去哪儿?”刘忱开灯透过后视镜看着车内的两人。
“你?”三人异口同声,真是无巧不成书。这男的十五六岁,正是昨天进屋的小偷,这女孩儿的是上午到警局做笔录的顾晨曦,刘忱当时只看到了她的背影。
“你是陈烁陈警官的朋友吧?”顾晨曦心细,不仅记住了两人的长相,还记住了陈烁的名字。
“额,昨晚上”刘忱看着男孩儿正要脱口而出,却被男孩儿打断了,他抢先一步说:“叔,昨晚上谢谢你啊”。
“你俩认识?我弟管你叫叔,我也叫你叔。”顾晨曦活力满满。
刘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的年龄大这小子十三四岁,姐弟俩一辈儿,叫他叔也没毛病。他无奈地说:“巧了,昨晚上认识的,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