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月儿偏西,星斗满天,柔和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射了进来,漆黑的病房瞬间光亮了。
椅子上的倔强女孩不知坐了多久,终于坚持不住了,头不住地低垂下来,眼皮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许庭胜心里一直牵挂着椅子上的女孩,独自躺在床上,了无睡意,在月光的照射下,见她像是睡着了,心里溢满了无奈和心疼。
“坐着也睡着了!还说自己不困,幸好暖气调得高,不然定会感冒,这种死倔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呢?唉,真是拿她没办法!”
嘀咕一番后,许庭胜吃力地爬了起来,披上外衣,忍着痛意,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病房。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坐着睡觉,虽然他很不想借用他人,但是现在他是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想要亲自抱心爱的女人上床,那是不可能的。
十分钟后
许庭胜领着一位医生进来了,指着椅子上的女孩,压低嗓音,说:“将她抱到床上!”
医生无语,翻了一白眼,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刚才这么心急火燎的,原来是
瞥了眼手脚伤残的男人,本想发火,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伸手准备抱起沉睡中的女孩。
“动作轻点,别吵醒她了!”许庭胜急忙提醒道。
医生瘪了瘪嘴,一脸不悦,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懒得跟他计较,弓身,心谨慎地抱起方之淇,轻轻放在床上。
见方之淇已躺在床上,许庭胜便一手推开医生,生怕他对床上的女人顺手揩油,拉过被子给方之淇盖上,头也没回的说:“谢谢!”
医生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腹诽道:又没生病,四肢健在,干嘛不叫醒她,让她自己上床,敢情是把他当护工使了!好歹他也是急诊科主任,还从来没有被哪个病人呼来喝去的,为了抱一个正常,并且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女孩上床睡觉,连刚送来的病人都被丢在办公室。
瞪了一眼许庭胜,口气不悦地说:“心自己的伤,忍着下半身,别又搞出事情!”
说完,气呼呼地离开了。
许庭胜低眸扫视着自己,无奈地笑了笑,他这个样子,还能干得了那档子事?如果真能干男欢女爱之事,那还用得着别的男子抱她?
方之淇睡得深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从椅子挪到床上了。
日思夜想的女孩就在眼前,几次出手想抚摸她,就像曾经那样,可伸出去的手却停在半空。
不是他不敢,不是他害怕,而是他不忍心吵醒她。
看了一眼手机,才凌晨两点,拉过椅子,缓缓地坐了下来。
依稀的月光给寂静的病房带来朦胧柔和的光,女孩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恬静而又乖巧,没有之前的倔强。
许庭胜左手支起下巴,满怀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脸,心底深处的某些因子霎那间飞了出来。
此刻,那些逝去的往事如潮水般汹涌地袭来。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晚的月亮不算圆,却格外的亮。
成功把她约到了世纪公园,他无比兴奋,想着待会要向她表白,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在心头瞬间蔓延,心跳更是比平时快了许多,简直要跳出嗓子眼。
那晚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氤氲的清凉月光酒在身上,给她晕上了一层光圈,看上去十分柔和c美丽c纯洁。
“淇淇!”许庭胜柔柔地唤了一声,清晰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
方之淇抬头,疑惑地看着许庭胜,等待着他的下文。
迎上她鹿般的眼眸,许庭胜紧张又兴奋,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他知道,那是心在悸动的声音。
半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