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傀儡被击败,他催出的那火海也顷刻消散。
离儿松了手,水墙如瀑布般泻了下来,落地成冰,竟结成了一面冰帘。
“离儿!”木子大声喊道,在红衣女子倾身倒下的瞬间接住了她。
离儿倒在木子怀里,轻薄的衣衫四散开来,如一朵绽放的红莲。
“离儿,你为何要逞强。”华予哀戚道。
“保护先生是我的使命。先生,能陪在你身边,离儿很高兴。只是暂时不能再侍奉你了,还请不要怪我。”她唇边带笑,如最明媚的暖阳。
如红莲之花的身影,瓣瓣凋零,化成流水,从木子的指尖渗下,汩汩淌入雪地中,冻结成冰。
流水逝去,不留一丝痕迹。
木子的手上,仅剩了一尾手掌大的红鱼,形如赤鲤,鱼尾长而密,闪着金色的光纹,还在微微摆动着。
“离儿,离儿……”木子低声啜泣着。
而方才只见蓝衣傀儡身死之处,落满了皮革、木头、树脂的碎屑,无一点人的血肉。
攸宁收回了剑,“九先生,那偃师把十四爷掳走了,恐有危险,我们还是先救人吧。”
华予压下了心中哀痛,点了点头,随攸宁和云耳一起向那偃师消失的方向追去。
风吹来,一片冰冷。
苏子墨从沉沉黑暗中醒转过来,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
眼前是一道险峻的冰崖峭壁,寒风沿着冰面刮过,切在肌肤之上,刺骨地疼。
此前的伤口还流着血,如火灼般撕裂的痛。
裘衣不知何时剥落了,只剩单薄的锦袍,身体被什么捆绑住了,手脚被四方拉扯开来,囚在了冰壁之上,动弹不得,寒冰之气从背后传来,冻得他直哆嗦。
强撑着再次睁开眼打量了周围一圈,只见不远处站着那穿黎色麻衣的偃师,他头上没了斗笠,露出一副森然的面容。
肩头依旧坐着黄衣的傀儡少女,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她动了动嘴。
“醒了?”一个阴柔的戏腔之声从她口中传来。
苏子墨手指方轻轻动了动,却有什么冰冷如水蛇的东西从衣袖间钻了进去,沿着四肢和脖颈,绕着他的肌肤爬行缠绕。
他正要发声,那偃师手指一动。突然,那些蛇形丝线一紧,勒进了皮肤之中,汩汩的鲜血渗了出来,沿着皮肤滑落,又疼又痒。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对我?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苏子墨咬牙切齿道。
那傀儡少女媚然一笑。
“你自然与我无仇,不过——”她的语气陡然一冷,“你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他便不会死!”傀儡的话语中透着狠毒。
“你们天弥皇族的人,全都该死!我要把你们一个个活剐,为他陪葬!”
那偃师的嘴边赫然刺目的刀疤,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发狠。
苏子墨的瞳孔猛地放大,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前朝.......偃师灵均.......”
“你是……那妖物的手下……”
痛苦的回忆又铺天盖地蔓延了过来。
昏暗的天牢,腐臭的尸骨之味,他幼小的身躯,被栓在钢铁筑成的冰冷铁铐中,一群手执烙铁和刑具的粗鲁狱吏围在身边,身上散发着血汗的臭味,在他耳边喘着粗气。
他拼命挣扎,大喊着,“你们住手!住手!我可是十四皇子,我的母妃是宁皇妃!敢伤我一根毫毛,我的父皇一定饶不了你们,会将你们五马分尸!”
“哈哈哈,兄弟们,你们听到没,他说自己的是皇子呢。”一个狱吏粗声戏谑道。
“我呸!他是皇子,那我还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