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入土中,转眼蒸腾如烟。而捕鹿之人,后来均遗失了所有的记忆,沦为痴人。”
“鹿灵本该自由地徜徉在雪原中,这些贪婪之人亵灵兽,最后不得善终,也怪不得谁。”苏子墨道。
华予苦笑道,“贪婪的是大多数人,真正懂得尊重它们的,却是寥寥无几了。”
“我们还有多久可到春秋城?”
“不远了,只是这春秋之城,并不那么容易找到,只有顺着冰原之风的来向,寻找到一雪山洞穴,在黄昏夕阳落山和黎明日出之前的瞬间踏入,方可入春秋城。”
“这么玄乎啊,说起来,之前道年谷主给白芷的那十味世上稀有药材中,有一味叫春秋龙刍草,莫非就是生在此城中?”
“不错,龙刍草,马食之,可一日千里。的确是神药,可惜很少有人能真的找到春秋城的入口,不然此城估计已被踏破了。”
几人叙叙说着话,进入了一片更一望无际的白色荒漠中。
行至黄昏落日时,马车进了一个雪原洞穴前,在入夜的瞬间踏入,顷刻间和风拂面,气温骤暖,这便进了春秋城。
此城位于招摇山南山脚,冰雪在此消融,化成一泓冰泉汩汩自山石间留下,汇聚成湖,名烛明湖。
绕烛明湖畔,农舍聚集,灯火明亮,便是春秋城。
“今夜已深,找个人家寄宿一晚吧。”华予道。
几人便到临近的一个农家院前,敲了门,一个白发老妪来应了门,见是外乡人,面上一惊,这春秋城,外乡人是很难闯入的。
又见这行人穿着打扮都颇为不俗,更不敢留客。
云耳递出了一大锭白银,老妪犹豫片刻,收了银子,这才把他们请进了屋中。
农舍是砖瓦砌成的,有五六间厢房,倒是宽阔,厨房中生了火,炊烟袅袅,可闻后院鸡犬之声,院墙上爬满了绿藤蔓,其间紫红的花苞点缀。
除了老妪之外,还有一个白发老汉正在厨房忙活。见有客人,殷勤地迎了出来,端茶倒水。
苏子墨到了谢,问道:“这么大间房,只有两位住在这里吗?”
“是的,就我们夫妻俩住着,倒也清静,西边的几间厢房都空着,待会儿收拾一下,几位客人便可以住。”
“可有子女?”苏子墨又问。
他这一问,老妪竟突然眼泪盈眶,老汉也神色哀婉,道:“本来有个儿子,从懂事孝顺,干活也勤快,二十出头娶了个媳妇儿,日子过得合合满满,就盼着个孙儿了。”
“不想去年那一日,我儿去招摇山上采摘果子,此后竟再也没有回来,请了周围邻居帮忙去寻,找回来时已经全身僵硬,冻成了冰,气息也没有了。后来媳妇儿另嫁他人,我们老两口,就只能相依为命了。”
身旁的老妪已然捂面啜泣。
“实在不心,令两位又想起了伤心事儿,还请节哀。”
“也不怪客人,不光我儿,这城里还有不少人,失踪了的,或是冻死在了山上。我们常年生活在雪原之中,上山也会穿好厚棉衣,本不会冻死,却屡屡出意外。后来上山搜寻的人说曾在招摇山中见一狐身巨兽,全身雪白,口吐寒冰,正是它害死了咱们城里的人。”
“哦?雪山白狐?”苏子墨惊讶道。
“还有传闻说此白狐可化为女子形态,妖媚害人。所以我们见了生客,才不敢随意接待,怕是白狐变成的。城中人也惶惶不敢上山,生怕遇见那雪狐,被冻成了冰。”
“先生可听说过这种异兽?”
华予隐约有猜测,却摇了摇头,问道,“这城中,可出过别的事儿?”
老汉答道,“我从祖上开始便一直生活在城中,流传下来的训诫说,咱们城里的人,是不能走出鹿游原的,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