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准想起当初周海打听刘长河的方式，又一次感慨了他的先见之明，于是抬头对着一支队的人说：“凌风的邻居那里由我和副队去处理吧，你们几个把凌风在学校的资料搞到手，不要惊动他的老师和同学。”

    说罢，他扫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四个人，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语气冷淡道：“有问题吗？”

    四个人立马站得笔直，条件反射地敬了一礼道：“没有问题！”

    苏准点点头，去隔壁的更衣室换便服，周海想跟着去，刚抬脚就被四个人紧紧地拉住了。

    “海哥，海哥救命啊，想要了解学生的资料怎么可能不惊动老师嘛，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学习和生活状况又怎么可能不惊动同学呢？老大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想要整治我们啊？”

    这都快要上升到公报私仇的境界去了，周海只得无奈地和四个人解释：“你们能不能动动自己那颗快要生锈的脑子。苏准说不能惊动老师同学，是说你们不能以警察的身份去惊动他们，不能是警察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家长啊！反正凌风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戳穿你们的。”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记得化妆化得像一点，小王你在你敦厚老实的脸上多画几条皱纹。”

    周海和苏准这次仍然去了东家坡的菜市场。

    上次和他们聊天的那个小贩居然还记得他们的样子，一看到两个人，就热情地朝他们挥手道：“嗨，大哥，你还记得我吗？”

    周海朝着小贩走过去，摆出一副好兄弟久别重逢的样子，很快又和小贩熟络了起来。

    他们这次买了一袋子黄瓜和西红柿，在旁边的水池里洗干净，一边聊天，一边蹲在地上啃了起来。

    “你说凌家的那个小子？”小贩只当他们是对刘长河感兴趣，顺便关心一下受刘长河资助的凌风，毫无戒心地和他们聊了起来。

    “凌家那个孩子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就没了母亲，跟着他那个烂酒鬼加赌鬼的爹一起生活，小小年纪就要自己做家务做饭，而且他爹一喝酒就打他，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每次追债的人过来，他爹就自己跑走，把儿子留在那里挨打，后来孩子长大了一点儿，才知道往刘老头家里躲。”

    小贩边说着边咂么嘴，说到兴起的时候还装作不经意地拿了他们袋子里的一根黄瓜一起啃着吃。

    周海和苏准当做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催着他继续讲下去。

    小贩看他们不和自己计较，聊天的兴致更高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都告诉了他们。

    周海和苏准被迫听了一堆各家的八卦，不过还是从中提取出了几个很有用的信息。

    凌风从小是在父亲的手下被虐待长大的，这种孩子一般性格有缺陷，所以杀人手法残忍，面对他们的时候心理素质过硬也就解释得通了。

    他是某一方面的天才，具体哪一方面小贩不太了解，他们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在计算机方面他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在凌风的成长过程中，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就是刘长河，刘长河和凌风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小贩知道得并不多，但是他却知道凌风特别依赖刘长河，发过誓要给他养老送终。

    一次小贩大早上去进货的时候看到凌风和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除此之外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和凌风走得近的同学或者朋友。

    从小贩字里行间的描述中，苏准有一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和这个案子一样，各种痕迹都被嫌疑人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你说你怀疑凌风的父亲是被他杀死的，而不是意外死亡？”周海惊讶地问苏准。

    苏准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没有证据。”

    是啊，周海有些头疼，他这几天听到最多的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