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坐在堂厅里,默默无语,我实在是无聊,便上楼去给蓝澄点了燃香,下楼后,二爷还在闭目养神,我心里全是疑问,但看了二爷的样子,我打消了问他的想法。
我想起昨晚那旗袍女人在屋后唱了一夜的戏,我就想屋后会不会有什么玄机?现在是白天总不至于白天她还敢出来吧?我不如趁这个机会出去看看。
屋后是个很大的院子,农村的房屋就是这样,前面一个不大的院子,后面的院子才叫大,里面可以饲养家禽牲畜,屋后的积雪很浅,看得出二爷肯定是铲过雪了,我在院子里四下查看,这时发现院子里竟然有个坟,小小的墓碑上布满了干枯的苔藓。
我将苔藓拉开,看看是谁的墓,上面的刻字很少,但还能辨认,陈自而之墓,卒于1978年6月,这个陈自而是谁啊?怎么把坟葬在二爷家后院里?二爷也是好说话,这换别人肯定不愿意了。
四十年的老坟也没什么值得研究的,我站起来准备去别处看看,这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墓碑后面的坟包,我的心悬了起来,坟包侧边竟然有个水桶粗的洞,我在洞边俯子去看,洞斜着通向坟包里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盗洞?
这么个枯坟能有什么值得盗掘的?再看这洞,我更加慌张,土是由内向外的,这个洞像是从里面往外打的,坟里面有东西出来了?
我吓的全身发抖,难道是那个旗袍女人?从坟里爬出来?难道是僵尸不成?我脑子里一下全是电影里,僵尸吸血的恐怖情景。
就在这时,我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我紧张的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二爷正黑着脸站在我身后,我拍着胸脯说:“我的二大爷,你想吓死人啊?”
二爷压着嗓子说:“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不要乱跑。”
我跟在二爷身后说:“大白天的有什么关系?”
二爷停住脚步,扭头用他那凸在外面的眼珠看着我说:“难道你觉得在寒冷的天气里一直用冷水洗澡的是人?你觉得用尸虫做面条的是人?”
二爷的话提醒了我,我心里后怕啊,没错这两个人都是我在青天白日下看见的,看来后山村真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唱戏声,我吓得赶紧跑到二爷身前,我不敢回头看,二爷在我身后说了一句:“你怎么又出来了?回去吧,今晚都不要出来。”
二爷话音一落,唱戏声没了,我跟二爷回到屋里,我将另一个火桶生了火,跟二爷一左一右在堂厅里坐着,暖呼呼的我一阵困意,靠在火桶里睡着,刚睡着便开始做梦,梦见了蓝澄,她还在梦里一个劲的让我跟她走,还有我爸妈,村里所以的村民,都喊着让我快走,走的越远越好,梦中的我伤心不已,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最后惊醒过来。
天已经黑了,二爷看着我问:“做梦了?等这件事结束,我就送你离开这里。”
我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做这个梦?”
二爷说:“你一直在说梦话。”
我抹了抹额头的汗,有些惊魂未定,又有些伤心,便说:“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都要我走?蓝澄的死本与我无关,难道就因为我给她配了冥婚?这些罪责就该我一个人承受吗?”
二爷破天荒的呵呵一笑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凡事都是命啊。”
我听着摇头,又是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话,我还想再问,二爷却说:“行了,他们来了。”
二爷说完便从火桶站起来,跑到自己的房间了,然后拿出一根鸡毛掸子给我,然后又将锅底灰,抹在我的脸上、手上。
二爷边抹边说:“鸡毛掸子是公鸡毛现做的,用来打鬼,锅底灰明火炼成,能挡人身上的三味真火,他们不动,你不动,莫要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