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渡自从来了西方这座佛印山,拜师倒是免了,得了一位菩萨赐名法号“明沉”。
之后便是随着一众弟子日日便是打坐念经,听各路佛来讲经谈道。何渡虽说性子莽撞,可对这般修得大道者实在不敢造次,心中更多敬重,对这些大佛所讲经文倒听得津津有味,只觉受益良多。
佛家那六根清净五蕴皆空,何渡那坐不住的性子倒是受了周围僧人的影响难得静了下来。初初时虽不习惯,且小黑被留在了广华山中跟随流光修行,寂寞无聊之下免不得召一些兽类相伴说说话,此后认识了不少前来短暂修行的仙人,探听到不少神界的消息与八卦,总体说来日子过得不算无聊。
佛印山虽说不少得道之人能辟谷,可除却修行外不少杂事需要处理,挑水劈柴,亦或是修剪花木,何渡起初时还下山挑水,后来便被安排照看佛印山后养的一池子鲤鱼。
何渡倒也不无聊。
这日,佛印山举办清谈会,乃是几位讲经授意,在六界之中德高望重的大佛举办。诸仙慕名而来,前院大厅便多了不少舟车劳顿还未安排好居所的仙友,何渡便被临时拉过来去前院伺候,端茶倒水。在戏园子看过不少这当小二哥的戏码,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可巧那司药上神也在众仙之中,远远便瞥见为仙人们端茶倒水的何渡,见他一派低眉顺眼倒是欢喜,思及流光不免对何渡多了几分怜爱之心。
何渡早早便在人群中见了他,依旧是几百年他还未来佛印山的模样,头发花白,胡子都快长肚子上了,满脸的皱纹,虽是一副言笑晏晏慈眉善目的模样。可何渡却拿着茶壶却不理他,继续给其余路过的仙人倒茶。
司药上神见他忙碌,捻了捻胡子,蹙眉生出几分疑惑道:“怎的这孩子来佛印山修了几百年道,莫不是忘了我?”
可自流光寻析梧一事后,何渡心中可嫌弃这司药得紧,若非当日他出的馊主意,流光岂会受那等屈辱。他虽在佛前修炼几百年,经文中的大道也是悟了不少,可唯独此事是他心结,连带便讨厌上了司药。
他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到了司药跟前,没半分好脸色,不耐烦道:“上神,茶。”
司药一愣,不知何处惹了这混世魔王,见他欲离开,急忙抓住何渡的手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修炼了几百年,越发没规矩了?”
何渡巧妙的挣开他的手,难得低眉顺眼道:“司药上神,小的还要给其他仙人们上茶”
嘿,这语气与那凡间小二哥越发相似司药脸色愣了愣,伸手便摸了摸何渡的额头,越发疑惑道:“你不过是来佛印山修炼,怎的这性子全然变了”
何渡翻了翻白眼,皮笑肉不笑道:“司药上神,我哪儿变了?”
正要讨说法见,却听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气氛猛然僵硬起来,何渡与司药双双往门口看去。
却见门口一行十几名女子走进来,均是白衣飘飘,为首之人头发上别着精致的珠翠,细细看下竟还是件神器,那女子眉如远山含黛,眼如秋水含波,五官精致柔美,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那人袅袅娜娜带着身后八个仙子进了大厅,状似大方地行了个大礼道:“诸位仙友,吟尘这厢有礼了”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迎上去道:“吟尘公主有礼有礼,不知公主怎的有空来佛印山?”
紧接着一群人便迎了上去,不多时那吟尘公主便被众星捧月般围了起来,其中不乏溜须拍马的废话。
何渡瞧着那自称公主的吟尘挑了挑眉,颇为疑惑道:“这公主,我怎么没听说过?出门还到了八个仙子,到底是来听学的还是来玩儿的?”
司药摇了摇头,听他语气似乎有些厌恶,不禁道:“你可别小瞧这公主,现在可深受帝君帝后喜爱,你若那日见了她,还是绕道走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