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竹影横斜,半轮明月悬挂于空。
何渡睡得昏昏沉沉,忽觉地面微微开始震颤起来,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跳起来,他迅速拿了衣服开门,却见黎京宫上空一层阴沉的魔气弥漫,不一会儿便乌云罩月将整个黎京宫上空笼罩。
何渡微微蹙眉,眼前那魔气妄图进入大殿却被门口的禁制挡了回去,而沈寂临走之时所下的结界在魔气侵蚀之下缓缓碎裂,不多时另一层忽明忽暗的更为强悍的结界撑开,结界壁上还带着滋滋滋的紫色雷电。
何渡微微蹙眉,心里有些发急。却听上空一阵刀剑相撞的脆响,抬眼望去却见上空一黑一白两团影子正在缠斗,两股强劲的仙魔之力撞击,整个结界之内顿时剧烈摇晃起来,像是要将整个黎京宫颠倒过来一般。
何渡一个没站稳,直摔在地上,屋子直接颠过来,何渡只觉天天翻地覆,直接被甩到书案上,额头好死不死撞上桌脚。
他疼得眼泪汪汪,委屈的揉了揉了额头,那知还没从这一波震动中走出来,下一波已经开始,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书案的桌脚。紧接着连人带书案直接摔到门口的禁制上,书案上的砚台砸在禁制上。
何渡喘着气,好不容易整个地面终于安静下来。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心中默默吐槽,却见门外一黑一白在大殿外对持。
沈寂一身白衣,衣袂飘飘,手持长剑,如往日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薄唇轻启道:“酬仓魔君来我北荒,可有要事?”
酬仓,魔君?莫不是传闻中魔界九大魔君排名最末?何渡心里直犯嘀咕,这沈寂到底是何方神圣,与鬼帝有故,竟还招惹了魔界之人?
黑衣男子光秃秃的头,侧脸俊秀不足,粗犷有余,右脸上带了三条长长的刀疤,手中长枪插入地面,目光中似有若无带着一股杀伐之气,唇间带着几分邪气的笑意:“来杀你啊!”
这,摆明了是寻仇。
说着,长枪便出,脚下生风凌空而起,长枪超沈寂刺去。沈寂不动如风,眉目微敛,仿佛是在顾忌什么开始闪避起来,手中长剑挡住来势汹汹的长枪,别过脸往大殿里望了一眼。
何渡与他四目相对,何渡看戏一般嬉笑着吐了吐舌头,眼见那酬仓魔君长枪便要刺中沈寂胸口,心情大好起来。
沈寂微微凝神敛眉,长剑在手劈开那长枪,一剑朝酬仓面门刺去,那酬仓见状倒是大笑起来,连呼了几声好,一剑一枪激烈碰撞,一时之间看的何渡眼花缭乱。
不过这酬仓魔君倒像是寻了沈寂多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那身上的杀气已然大盛。
门口的禁制开始减弱,何渡乐了,这禁制乃是仙人所设,仙魔相克,不多时这禁制迟早被侵蚀掉。他见二人正打的难舍难分,灵机一动,抄起旁边的纸张与毛笔,在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勾画起来。只见白纸上不一会儿便流畅的出现一张似符非符的画。
何渡沾了沾口水将那张纸贴在禁制上,却见那纸张竟然开始吸收外面的魔气,门口的禁制开始因为魔气的侵蚀而缓缓减弱。何渡见有效,顿时抄起毛笔画了十几张贴在禁制上。
禁制缓缓碎裂,魔气顷刻之间钻入符纸上。何渡从屋子里出来,沈寂余光扫过他,眯了眯眼睛,转眼再次对上酬仓的长枪。
何渡皮笑肉不笑,嘴中念念有词,被缴的折扇从沈寂怀中飞射出来落到何渡手中,沈寂还待伸手去抓回折扇,奈何酬仓的长枪堪堪划过扇柄。何渡一番心惊之下,折扇顺利落入掌中,折扇一展,只见一翩翩公子立于殿门,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模样。
酬仓有些恼了,长枪再刺不中,讽刺道:“上神可真会躲!当年对战魔皇青碧陵也没见你这般!”
沈寂不说话,收了长剑,手中祭出一把浑身带冰锥的长剑,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