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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荫荫曲路,云斜绿疏,三人三马慢行于路上,其中一个女子头戴白纱斗笠,遮住相貌,娇躯若隐若现。

    正是花如瘦、纪源衣、宋之筌一行人,此地距杭州最近,去赣地的萧家庄之前还须去一趟瑶空台,告知朝冠离一声。

    他们停歇半路,纪源衣用竹壶打水给花如瘦喝。

    花如瘦靠在树旁,静坐运功,她一如往日的平静,并没有为昨日得知的宛如噩耗的消息而消沉,这样的事她视若无睹,毫不在意,甚至还有说有笑,并没有不对劲,他们都为她悲伤,她反说我这辈子经历那么多,从来没有怕过什么,此等小事更当迎刃而解。

    是啊,换作常人,就算是超凡脱俗的高人,也未必如她这么洒脱,如果她害怕了、退缩了,那反而不是她了,纪源衣和宋之筌都这么想。

    花如瘦与她的命运斗争那么久,哪一次不是激流勇进,她都会想办法化解,击破的。

    喝过水,花如瘦起身对两人说道:“婚典那日,我们与瑶空台的人里应外合到时候我乘风筝撒信飞下,扮作我母亲迷惑众人,破掉花主的心门,重演天机庄当日事,也不必大动干戈,血流成河了。”

    她想的周全,却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花无倾。

    “你这般想法固然好,但犹有不足。要是有人偏偏想大动干戈呢?你深恨万花门,却没有到要毁了它的地步,可是有人就是要颠覆它!”宋之筌说道。

    花如瘦沉吟:“花无倾他,哥哥他终究比我要固执得多,他把这股仇恨压得太久,投向了我的另一方仇敌。当初仙主宗不知为什么心动居然肯和万花门合作,我一人难以抵挡他们,让我很是被动,甚至我在萧家婚典上的行动也会被仙主宗所利用,我如何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把他们搅得天昏地暗?”

    花如瘦苦恼着,白纱斗笠下容颜俏丽,长眉锁娟。

    “如果花无倾他对你有疚,或许你还可以说动他,可是——”宋之筌作假设,弹出一颗小石子,射向几丈在的树木,震飞了树上的鸟儿,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纪源衣接话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最多把他们一同拉下水,从混浊中脱身。”

    “那只有一个是最为致命的,此前扬仙郡主的事作了铺垫,廖晙留下的那封信拓印无数份,众人若是得知,一时间口诛笔伐,积压的仇怨足以让他们自相残杀。而且我在许多人的眼里还是‘死了的’,这也是我的优势之一,他们在明,我在暗,到时候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花如瘦目光暗鸷,冷冷一笑,寒意冷然。他们要做无数种假设,要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变数。

    花如瘦说:“我大约理清了思路,只是机关城的图原本应该在万花门,怎么会被四分呢?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时候再说。”纪源衣拍拍她的手,朝她一笑。

    从谷底往上走,是极为艰难的,进来本是千重万难,出去亦是。

    进了杭州城,这里热闹如初,车水马龙,不绝的叫卖声,连绵的马客商队,在这里最繁华的便是瑶空台,这里没有青楼的媚惑气息,较之大酒馆更多了些文赏雅趣,有戏曲班子轮流演出,有惊世绝绝的舞曲,瑶空台可以说是才艺的荟萃处。

    花如瘦拿出朝九令带着两人进入雅间等候,她取下斗笠,她想她的好友知道自己生还的消息会十分雀跃的,她们两人从未放弃过对方。

    门慢慢打开,一袭芙蓉色云纹锦衣的朝冠离步入,惊喜眉目,毫不犹豫将她抱住,紧紧地,仿佛找回最宝贵的东西,如今失而复得,她欣喜若狂,却又不知开口说些什么,欢喜得像个小孩子,只一遍又一遍喊着花如瘦:“阿瘦,阿瘦,阿瘦”

    她轻轻拍着朝冠离的背,微声暖暖:“阿离,没事了,我不是在这吗?我一直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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