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晋王受了了皇上斥责的事情传扬了开来,府里一下子冷清许多,许多相熟的大臣都不再敢踏门,晋王每日里在书房练字,虽愁肠百结,却隐忍不发,他这样性格的人总是喜欢默默的苛待自己。
我思来想去,找来十六皇子,让他去向皇上揭发检举我:“你就说亲眼看到是府里的琴师自作主张,私立粥铺,跟晋王毫无关系。”
“不行。”十六立即打断我,急切地说:“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反问:“那你就想看到你九哥整日这么折磨自己吗?”
“可是你怎么办?”十六焦急的看着我。
“我在赌,赌皇上并不知道难民们真正的情况,哪怕只有百分之一赢的希望我也要试试。”我坚定地看着他。
“那,如果输了呢?”十六迟疑的说。
我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我孑然一身,如果输了不过烂命一条,就当报答晋王当日救命之恩了。”
我平时怕事,可事真的来了我也绝不躲事,晋王救我性命,灵儿唤我一声姨姨,为了他们,我哪怕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清歌”十六有些心动,又犹豫不决。
“去吧,你忘了我们江湖人的道义了吗?”我看他犹豫,刺他一句。
他听了眼眶一红,脑子一热,立即出门朝宫里去了。
不肖半个时辰,宫里传来旨意,宣晋王府琴师傅清歌觐见。
“公公知道父皇为何召见傅清歌吗?”晋王不明就里,着急的问道。
公公尖着嗓子:“回王爷,奴才实在不知。”
晋王转头看我,满眼担心:“清歌你”
我故作镇定,微笑的看着他:“晋王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
说罢,我整了整仪容,深深看一眼午睡的灵儿,转身跟着传旨的太监入宫去了。
宫里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低着头任由公公领着我穿过一道又一道宫门,径直走到了一座宫殿门口停下,我抬头望去,牌匾上书“御书房”。
“你且在这候着吧。”公公细声细气,进去通传。
我颔首,屏气凝神立于门外,心里不知此次是否有去无回。抬头看了看天,乌云笼罩着整个天空,压抑沉闷。
片刻之后,声音传来,“宣傅清歌觐见——”
我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裙角,阔步走了进去。
“民女傅清歌,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
大殿里很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我屏住呼吸,跪伏于地,静若寒蝉。
良久,一个沉闷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傅清歌,你且说说你一介女流,为何要插手流民之事。”
座上的是一位年逾花甲的长者,身穿明黄色绣着沧海龙图腾的长袍,头带镶宝紫金冠,脚蹬紫色汗马宝靴,端坐如钟,庄严威武。
我努力保持着不卑不亢的语调,低头回道:“回皇上,民女管的不是流民,是难民!”
“哦?你且说说,何为流民,何为难民!”语气仍然咄咄逼人。
我不敢懈怠,朗声回道:“流民是无故聚集c危害治安之人,该清!难民是颠沛流离c命悬一线之人,该救!民女管的正是些无家可归c家破人亡的难民。”
“你说,聚集城外的都是家破人亡的难民?!”皇上语气渐渐缓了下来。
“回皇上,正是,富江县去年突遭黄河水患,死伤惨重,且全县颗粒无收,以致幸存的三十万民众正命悬一线。”
“什么?水患?三十万人”皇上语气微微颤动,又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回皇上,民女正从富江县而来,幸得晋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