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表,机场在距离这里至少两个小时车程的桐江市,必须得走了。
拎起行李走到门口,老旧的木头门嘎吱一声,握着门边,他又扭回头。女孩还在阳台上,不过这一次,人在门框里,看着他。
张星野笑笑,“我走了啊。”
她没吭声。
三天里,她大多时间都不吭声,当然,他们做的事本来也不需要说话。并不抗拒的沉默,光滑的身体,在大脑完全放弃掌控的欲望里是个绝妙的组合,可是现在,那无声的小脸终于让他觉出了一丝丝留恋。
男人的骄傲一满足,荷尔蒙立刻上升,撂下手里的行李他大步走回去,双手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是第几次吻她?短短72小时,除了吃饭睡觉,已经把这个数字飚到了无法界定,哪个点能让她呼吸改变他都一清二楚,可是刺激却依然能在熟悉里飙升,比如:现在。
“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终于粗鲁,她禁不住轻轻挣了下眉,似乎很不理解他的反复。
“小萱,就这么个十个里八个半都叫的名字??”
“‘张星野’,不也是么?”
十几亿人,人海茫茫,什么名字都一样。小丫头,挑衅得很!他闻言,嘴角微微一弯,“你记住:我是凌海的张星野。”
这应该引起兴趣或者至少引起疑惑的表述并没有带来任何反应,在他的大手里,她轻轻地点点头,“再不走,又得改签了。”
“想不想我改签?”
“随你。”
这两个字有毒,淡然随意,勾人无限。他已经为此错过了公司的季度t一n hall会议,再留,错过的就是那个重要的约会,那是他无论如何都犯不起的错。
终于放开她,匆匆下楼。租来的车坏在了镇上,只得叫了出租车,司机接了行李。临上车,张星野抬起头,小楼窗边空空如也。
小白眼儿狼!一屁股坐进车里,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车绕到楼前掉头,一眼看到她还在阳台上,四目相对,他打开车窗大声说,“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她噗嗤笑了,肩耸耸的,很开心,阳光穿过叶子缝隙正好照在她脸上,真特么好看!
老桑塔纳一路开出小镇,往桐江去。高速还没修过来,平坦的省级公路穿山绕湖,景色很好。
车厢窄,腿不得不弯在一边,一股陈年烟味都浸透了,空调刚开起来,呼呼的更加重了味道。张星野打开窗,风吹进来,温吞吞的,正午的天气终于热起来,渐渐远离了山里带着水汽的阴凉,阳光照着路面,很刺眼。
人的影像记忆一旦失去联想的支撑,很快就模糊。就像他现在,离开了山涧里那个小木屋,又成了奔波在出差路上的大忙人,之前的一切立刻就像醒了的梦一样,不真实
这次外出并非本公司的业务,只是一项计划外投资。因为合作意向还不明确,并没有投入更多人力,所以张星野只应邀去现场看了看,本来可以直接飞回凌海,可是一路考察已经基本开到了两国边境,觉得不如先回国,在国内起飞。
这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入境后,山连着山,租来的车进了山gps就不好用了,转来转去,迷路是必然的,一直开到那个根本不知道名字的地方才算有了人烟。
在车马上就没油的时候,遇到了雨。
已经是傍晚时分,雨大得遮天盖日,旁边的溪水成了河,隆隆的。雨刷基本没用,张星野很小心地在无人的路上开着,突然,一眼看到路边站着一个女孩,背着背包。
一个急刹车,刺耳的滑行撕破了雨幕。
鬼使神差,他一秒都没犹豫就打开门,让她上车,吼着。
那一幕,现在想起来,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