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想让杨丹给自己一个出手的理由。
结果杨丹没给,反而给了不出手的理由。
杨丹那番不出手的理由,从正反两个方向打消了九难的杀心。同时,杨丹的东拉西扯,也消磨了九难的杀意。
——
“既然两位下不了手,就由老夫代劳,如何?”庙外突然传来洪亮的声音。
只近嗤嗤声响,两柄长剑剑刃晃动,割下了房门的门帷。
跟着砰蓬之声大作,泥尘木屑飞扬而起,四周墙壁和窗户同时被人以大铁锤锤破。每个破洞中都露出数名卫士,有的弯弓搭箭,有的手挺长矛,箭头矛头都对准了室内。
房子没垮,是因为柱子还在。
“圆圆,你出来!”随着这声喊,杨丹、九难才把视线集中在来敌中间一个将军打扮的老人身上。
只见他身躯雄伟,一张紫膛脸,须发白多黑少,年纪虽老,仍是精神饱满,高视阔步。
人身闪动间,却是九难把来将擒进了屋内。九难把人往地面一扔,手掌按在他天灵盖上,向四周兵士喝道:“快放箭!”
这一下变起俄顷,众卫士都惊得呆了,眼见首领已落入敌手,谁敢稍动?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九难问来将。
来将望了陈圆圆一眼,道:“平西王吴三桂便是老夫!”女人面前,自不能缩头缩脑。
——
吴三桂的确派人监视了陈圆圆。
可想而知,跟杨丹九难相比,那些负责监视的人,属于低手。因而四个多月下来,他们都没发现杨丹九难。
不仅如此,连李自成进庙,他们都没发现。
他们发现异常,是因为杨丹突然暴露身形,施轻功奔袭十里。
得到报告之后,吴三桂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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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难道:“十多年前,你有一个两岁的女孩被人偷走。偷走女孩的人,就是我。”
吴三桂道:“师太与老夫若有仇怨,尽管找老夫报仇就是,请不要殃及妇孺。”
“那女孩被我收为弟子,扶养长大,并授予武功,”说到这儿,九难笑了一声,“我当然没安好心,我是为了让她长大之后行刺于你。”
吴三桂一下就愣住了,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女儿来行刺自己的画面。他发现,不管行刺是否成功,都是父女相残、人间残剧。
“今日老夫但求速死!”吴三桂喝道。字面意思是,死也不想面对父女相残的局面。同时,此时此刻,想要不死,已经很难。说不定一心求死,反而不会死。
“你也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九难接着说,“我已经改变主意,不会让弟子行刺你了。”
吴三桂这回没吭声。告诉这种消息,需要把自己擒过来吗?因而吴三桂猜到九难必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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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难一伸手,把吴三桂提起来站立,说:“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那个女孩、我的弟子,陈珂;哦,还有这一位,这位是女孩的亲生父亲,闯王李自成。”
这里需要交待一个时间概念:此时距离李自成占领北京已经二十七年。
李自成占领北京的时候,陈圆圆曾经落入其手。但杨丹只有十七岁。证明陈圆圆私会李自成在清兵入关多年之后。
由于陈圆圆早年是娼妓,吴三桂总有些疑神疑鬼。陈圆圆被惹恼之后带发修行,吴三桂派人监视。想不到,今日,终于得到了实证。而这个实证,还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提供的。
头顶一片大草原的吴三桂猛地吐了一口鲜血,眼神明显黯淡下来。
陈圆圆这时居然扑到吴三桂身上,哭诉道:“王爷,我也是出于无奈,”都不称奴婢的,“我丢不下王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