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谨看了一眼往外抬的箱子:“本王说过,这些日子,府里可进不可出,这些箱子是要做什么?”
有侍从道:“回禀王爷,这是苏家小姐的贺礼,谁知她竟然要讨回去!”
宁从谨尚未答话,就听见嫁衣女子忽然开口:“我不想看到她送的东西,还放在这里干嘛?”
“槿儿。”宁从谨回眸看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说到底,昨天宁槿的态度到底反常。
他缓步上前,就要去挑她的盖头:“本王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盛装的样子”
“王爷,断没有这个规矩的!”几个教习嬷嬷连忙劝道。
宁从谨眉头微皱,动作不停,
他何时在意过什么规矩?
盖头里面竟然还有一层红色面纱,他伸手就要挑开。
“哥哥。”女子开口,声音略显喑哑柔媚:“婚典之前,如果夫妻坦然相对,会损了福茵,伤了日后子孙的福气的。”
宁从谨堪堪停手,轻轻笑道:“槿儿已经想到子孙了?”
“那是当然,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c子孙满堂的。”女子弯下腰,轻轻一拜,发鬓上别着一只美丽的凤钗,闪烁出炫目的光芒。
宁从谨眯眼:“我倒是不知道母妃将自己的凤钗给了你,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你。”
他笑了一下,扶着女子登上凤辇,自己策马跟上。
“既然槿儿不喜欢苏沐悦,就把她送来的贺礼丢出去吧,省的碍眼。”
王妃出嫁,凤辇需游遍京城二十七街,然后走御道入宫,仅仅这段巡游就是大半日。
本是大喜的日子,可是宁从谨却莫名有些压抑。
少女昨日问他有没有骗她,他说没有。
当时她似乎是信了,可他回头细想,却越想越觉得有隐情。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问他那句话?是不是昨天出了什么事
宁从谨敲敲凤辇的车壁:“槿儿,你会陪本王一生一世吧?”
“嗯。”
“那你觉得,本王老了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王爷文韬武略,才干出众,加之太子已经倒台所以王爷以后一定会是名流千古的一代明君。”
宁从谨狭长的凤眸忽然爆出凌厉的冷光。
不,不对!
她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凤辇车忽然猛地停下。
嫁衣女子没有准备,差点撞在车壁上,正要开口责怪,就感觉眼前一亮。
宁从谨掀开车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字道:“你不是宁槿,你是谁?”
他忽然不敢伸手去揭她的面纱。
因为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
——
澄夏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醒了?”一个面容阴鸷的男人坐在她对面。
澄夏缓缓坐直:“太子殿下。”
“委屈你了。”宁慎呵呵一笑:“自孤出事被幽禁以来,谨亲王府和京城都戒备森严,只有在你出嫁的这个好日子,才松了松,不然孤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澄夏戒备的看着他。
“何必这样瞪着我?该不会是怪我毁了你的婚事吧?”宁慎眼中含笑,把车帘揭开一小条缝隙:“这可不能怪孤,你不在,孤的好弟弟照样娶了别人呢。”
不远处,十里长街喧哗热闹,一辆凤辇车缓缓行过,漫天的合欢花悠悠飘落,美丽的让人炫目。
澄夏的目光落在凤辇旁的骏马上。
马背上的人高大,一张侧脸丰神俊朗,表情温柔的出奇。
那是新郎官的位置。
那个人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