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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舅舅问这些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对他谈及洛拉斯的原因。他是标准的天蝎座,喜欢探究事物的本质并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性子,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仍不屈不饶的寻找母亲的下落。
“我不是去见他,你也别再问了,总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想了想说。
接下来我们都陷入沉默,各想各的,过了会舅舅长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倒像是被吸尽了身上所有戾气,安静的坐在那儿,原本刚毅俊朗的脸庞增添了不少细纹与疲态。
或许倒出实情心里总会坦荡一些,不必在刻薄对待别人的同时又无情折腾着自己。兴许在谎言揭破后,我与舅舅都不再身披荆刺,继续伤害着彼此。
不多时舅舅接了一个电话又要出门,或许原本他就要出去的,因在电梯间遇到了我才耽搁了这么些时间。在出门前舅舅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少出门,小心点,实在不行就报警之类。我答应着目送他出门,然后看着他方才坐的地方出了会神。
说实话,在得知母亲失踪的事实后我并不觉得惊讶,与温暖怀抱相比冰冷的电话始终显得空洞且无力,就像是一个人每天都说无数遍“我爱你”,却从不付出任何实际行动一样。我撇了一眼快递箱子,说实话,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去拆开它,特别是在得知电话里的那人并不是我母亲后,对于在另一个国度所寄来的一切我不在感到期盼与兴奋,甚至觉得它们还有些碍眼。
我独自坐在沙发上,空旷的房子和着晚上的冷风令我倍感孤寂。失踪的母亲,去世的父亲,被谎言哄骗至今并为此与庄羽分手的我,一想到这些我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
或许现在我不应该想这些,那样只能使我的心情更加糟糕,于是我昂着头看灯,看的有些久了,当把视线移开时眼前就一团黑雾,我揉了揉眼,黑雾仍旧在。
我索性走到洗漱台抹了几把脸,看着镜子中无比熟悉的面孔,现在竟觉得她只是一个有着熟悉五官的陌生人,恍惚间,又觉得她可能是隔壁班里的一位同学c楼下超市老板的女儿c咖啡馆里新来的侍应生,或者又是别的一个什么人,反正那不再是我。
就这么对着镜子发了会呆,顷刻间又萌生出了一种幻觉,镜子破裂,碎成了几片甚至十几片,原本熟悉的面孔也随之分裂,变得更加迷离c陌生。
失神之际突然听手机铃声,我清楚,那是简讯的铃声,我擦了擦脸走到客厅捡起屏幕早已破碎的手机,一条简讯映入眼帘:您的东西在我这儿,请告知您的住址。
简讯是陌生号码,也未标注署名,但我首先想到的是洛拉斯及那枚遗落的信封。也许简讯就是他发来的,询问我的住址是要给我送来吗?
虽然我并不奢望那枚小信封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但至少它与秦岚有关,想到这儿我便拿起手机回复了讯息,街道加小区名称。待这简短的讯息发出去之后,我又翻出之前所拍摄的文件照片,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么处理它们并不妥当。
我咬了咬唇,最终将它们一一删除。
隔了会手机又再度响起,内容是让我二十分种后到小区门口取东西。
看了看表,正值晚上九点零五分,这个时间对我来说并不算晚,在加上有必要拿回我的信封,所以这些皆成为我出门的理由。
我到洗漱间重新束了束头发,又在沙发上坐了会,胡乱思索着一些事情打发着余下的时间。
因为父亲是意大利人,我也算人们口中常说的混血,而我却并不觉得与其他人有多么大的差别,虽然我的五官要比亚洲人立体些,但头发和瞳孔皆为黑色,即使瞳孔相较之下并不是那么黑,在我看来至少没有金发碧眼那么张扬。
自记事起,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