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静默了半晌。终于楚乜还是没找到应对卿钺的说辞,论信口胡说的本事,他真的是自愧不如,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翎王如此善解人意,光风霁月,简直是令在下钦佩不已。”说完这一番话,又吸了一口气,道:“方才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翎王殿下莫放在心上。”这两句话,简直是从楚乜的心肺炸出来的,没办法,在周国,他也得维护齐国的脸面。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总会比酱鸭子嘴硬好得多!
但是卿钺明显是不想放过他的,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哪里哪里,河清王现下年纪方小,不懂这些也属正常,以后年纪更大些,自然而然的,也就会明白前人的用心良苦。”
卿钺与楚乜分明同岁,只是月份稍大些,居然说河清王年纪小,摆明了也就是讽刺楚乜不懂事,还一副言辞恳切的模样,看的旁人一众牙酸,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楚乜听完直接把脸别了过去,胸腔似乎有一阵邪火,愈烧愈旺,就怕他忍不住对卿钺动手,于是,转身向纳兰蕴等人行了个礼:“二皇子殿下,本王突感身体不适,便先行告辞了。“
说完,不待纳兰蕴回话,就大跨步离开了,离开前,却仍不忘看向管清欢,对管清欢点了点头。
等楚乜完全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时,纳兰蕴第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翎王果然能言善辩,本宫还从未见河清王如此憋屈过,怪不得当初能说的三位大学士对你作揖称服,本宫实在佩服。“
卿钺神色已恢复往常漫不经心的模样,看着纳兰蕴道:“不过是呈口舌之快罢了,哪里就值得佩服了,二皇子殿下可切莫学了微臣这副不着调的性子去了,不然,到时候陛下可是要扒了微臣的皮的。”最后的几个字咬得格外的清晰,眼角微微向纳兰蕴看去,深邃乌黑的眸子中似乎有着一块磁石能吸收人的魂魄。
“翎王可真会说笑,且不说父皇会不会扒了你的皮,就算父皇要扒,顾忌第一个站出来抗议的就是皇祖母了。“说着就笑看着卿钺,眼神中透露这几分真切:”在这紫明宫中,谁人不知皇祖母最为疼爱的孙辈就是翎王你了!“
管清欢恍惚想起之前谁同她说过卿钺的父亲战神卿翎乃是当今陛下的结义兄弟,太后娘娘的义子,所以,在战神陨落后,卿钺便被太后接进了宫,放在身边教养,祖孙情深厚。如今听二皇子所言,看来传言非虚。
卿钺听着勾了勾唇角,垂下了眼帘,犹如孔雀翎的睫毛又长又密,在眼睑处扫下了一道剪影,遮住了眼中的神色,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兰舟身后的侍从突然走上前对兰舟的耳边快速地说了什么,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二皇子殿下,在下可否先行一步,殿内还有私务未处理。”兰舟询问着纳兰蕴,神色似与往日有所不同,眉眼中掺了点急色。
“本想再好好的向使者介绍着大周的奇闻怪物,但时辰也不早了,使者若是有事便先去忙吧,改日本宫再相邀。”
“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最后还看了管清欢一眼,便举步走了,雪白的衣袖在风中猎猎飞舞。
管清欢一阵愕然,她同这兰舟到底有什么渊源?这么喜欢盯着她。
“看来本王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是时候退位让贤了。”卿钺好听惑人的嗓音在管清欢耳边幽幽响起。
管清欢不用看他的神情,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卿钺后头要接着说什么。
于是当机立断截了他的话,转移话题:“不知昨日昭容公主如何了,定是受了十二万分的惊吓吧。”
纳兰蕴听到此话心中的愧疚就好像洪水般涌上心头,本来是想待会等卿钺走后,好好地向管清欢致歉,昨日昭儿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没想到管清欢她自己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