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还是把关键信息告诉了鹿如。
进入后,鹿如虽装得和江愉心略有不同,但很有长官威严。接待我们的医生见了江愉心的证件也并无异议,直接带我们去了吴霁朗所在的病房。
这里一层住得看来病情较为轻微的病人,因为他们都在大厅里游荡,看着并无不妥。
我们从电梯去了四层,这里则是一片安静,到处都是监狱样的小门,小门是钢化玻璃的,能够看到里面是个单间。
鹿如的神色从刚进来的闲适慢慢变得凝重,显然他已经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他的“身体”正在这里。
接待的医生将我们领到最里面的小门门口,我跟着他朝里面看,只见到一个身穿病服的消瘦背影。
他正面朝一面墙站着,手不停地弯腰拿起什么东西,放到墙上。但无论地上还是墙壁上都是空空如也。
我问:“他在做什么?”
医生说:“在幻想。他在幻想自己正在拼拼图。”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动作,还真是,从地上拿起碎片,又贴在墙上,而且,他贴的位置都是不同的。
我说:“他这样多久了?”
医生看了江愉心一眼,说:“他就是因为一直这样才被收治的。”
显然江愉心是知道这事的,但此时鹿如正专注地看着吴霁朗,完全不理我们。
我便说:“我的意思是,他一点好转都没有吗?”
医生的口气中满是惋惜跟心疼,“我们采用了一些治疗手段,也请了国内顶尖专家来诊治,但没有效果。其实很多病人都有他这样的刻板动作,但他完全不能沟通,用药也无效。不过,医院已经拟定了一套治疗方案,现在正在跟他的家属沟通。”
我问:“你们跟他的家属见面沟通还是其他方式?”
“他的父母已经专程从国外赶了回来。”医生说到这里,脸上已经出现了狐疑的神色,“江警监不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吗?”
鹿如朝我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想让我弄走医生。
可这光天化日的,我当然没办法弄走人家,而且附近就有摄像头。
我想了想,只好说:“那我们就回去了。”
医生问:“你们来是想做什么?另外,你是什么人?我能再看看江警监的证件么?”
我朝鹿如伸手,他便将证件掏了出来,我一边笑着说:“我是她的朋友,我叫宋佳音。怎么,你还怀疑是有人冒充江警监么?”
“宋佳音……”医生接过了警官证,嘀咕了一句,便认真地看起来,显然是真的怀疑江愉心的真实性。
半晌,医生合上警官证,将它递给鹿如,但还在认真地观察她,一边又问了一遍,“你们来是想做什么?”
我说:“其实是我想看看他。”
医生说:“你不是警察吧?”
我说:“我不是,但我是……”
我说着话,余光突然看到江愉心抖了一下,便住了口,医生也可看向她。
江愉心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我,最后看向吴霁朗,沉默了几秒钟,看向我,问:“你已经告诉医生了吗?”
她的表情跟神态明显不同了,我说:“还没有。”
江愉心便对医生说:“她是……”
她正说着,里面的吴霁朗突然转过身,来到了门口。
他俩愕然,我则因为有心理准备并不觉得诧异。
医生兴奋起来,一时间也忘了要管我俩,说了句“等一下”便匆匆走了。
趁此机会,江愉心低声问:“刚刚那是谁?”
我说:“另一个神。现在他正在吴霁朗的身体里。”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