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想,一边进了家。因为当我将车开进花园时,Nemo就一定会向家里人通报,所以,我还以为李虞一直没有出来是因为他又出去了。没想到却在客厅里找到了他。
Nemo为他打开了遮光帘,所以屋子里很暗,也静静的,只能看到墙壁上那副婚纱照在流淌着并不晃眼的金光。
由于它一直挂在那里,我反而一直没有正眼看它,此时一看,才突然惊觉婚纱照上的人好陌生,陌生到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出现这个念头的同时,我又忽然想到了李虞曾提出的那个假设,也许我不是我。
如果我不是我,那……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可能,我就觉得很害怕,心里完全接受不了,丝毫也想不下去。
我见李虞正躺在沙发上,便来到他跟前,他穿着西裤,腰带开着,衬衫上的领带也被拉松,开着两道纽扣。以前他精力旺盛,而且就算比较累时也会收拾好去卧室睡觉,现在这样就很不寻常,我顿时紧张起来,担心他的灵魂又因为不全而出现了过度透支的情况。
于是猛摇他,一边拍他的脸,大声叫他的名字。
突然,他动了一下,我还来不及开心,就觉得胸口一痛,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飞了一米多,跌到了地上。
李虞忽地坐起了身,揉着额头,冷冷地白了我一眼,闭上了眼睛。
我确定在他眼中看到了鲜明的厌恶。
虽然身上疼得不行,我还是努力地爬了起来,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我躲闪不及,他已经抱了过来,一边说:“对不起,我刚刚不知道是你……”
一边说着,一边扳过我的肩膀,令我面对着他,上下打量着我,神色带了几分紧张,“还痛不痛?”又一把抱起了我,回去轻轻地把我放到了沙发上,单膝跪到地上,作势就要掀我的裙子。
我忙按住裙子,说:“已经没事了。”
李虞道:“你刚刚摔得那么重。”
我说:“你不是没看清我么?怎么知道我摔得重?”
他满脸都是歉疚的神色,“对不起……我刚才只觉得很吵,心很烦,就顺手推了一把。真的没有发觉是你。”说着又要掀我的裙子,说:“让我看看。”
我推开他,说:“我已经没事了。我的身体会自愈的,现在已经在自愈了。”
李虞不信,“怎么会自愈地这么快?”
我说:“就算是肌肉都开始烂了,完全复原也不过是十分钟不到的事。这点小伤没什么的。”
李虞的神情便轻松了些,问:“你刚才是在担心我么?”
我说:“你为什么这样睡在这里?衣服都没换?”
“我昨晚一夜没睡,又喝了些酒。”他一边仰着脸跟我说话,一边用手摸着我的腿,柔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说:“你没事就好。”一边拉开他的手,缩起了腿。
他不说话,只望着我,一边重新握住了我的腿。
我只好再次拉他的手,这次却连手都被他握住了,我抽了抽,没有得逞,反而被抓得更紧。我只得放弃了,恼火地看着他。
李虞的神情再度显得有些紧张,“你还在生气么?”
我说:“嗯。”
他立刻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推你,我那时脑子正糊涂着。我昨晚一夜没睡,先是去了金库,又去见了一位合作伙伴,被拉住喝了许多酒。早晨回来时我打给你,又……我本来心情就很不好,又很累。”
我说:“以前你再累也不会这样。”
李虞说:“以前我几个月才接一单生意,一点都不累。”
我摇头,说:“以前你病了,我半夜还因为做噩梦叫醒你,那时你也没有生气,反而